大禮,問道:“晚輩不敬,敢問前輩名諱!”女子也未計較,輕聲應道:“以前江湖中都喚我琴藝無雙師冰弦。”聶蒼朮再次拱手抱拳行了一個大禮:“還請前輩能將當年之事告訴我。”師冰弦招了招手讓聶蒼朮坐下,斟酌了片刻,還是將當年神荼島一戰的始末詳細說了出來。這一番講述,足用了近一個時辰,炎炎夏日,眾人卻總是感到一陣陣的寒意。程爾若啜泣著看向師冰弦那雙眼睛,默默注視了許久,突然撲到她的懷裡,嚎啕痛哭起來,師冰弦卻是微笑著輕撫她的後背,不停的出聲安慰。
常青緩緩走近,向師冰弦行了一禮問道:“前輩,您當時既然已經……已經雙目失明,為何又要不辭而別,師父定會一直擔心您的安危,還有,聽程姑娘說,您當年是受了重傷,被她照顧了一個多月才痊癒,不知又是遇到什麼變故?”程爾若聞言,也是坐了起來,擦乾了淚靜待師冰弦開口。
師冰弦道:“當年衝動淺薄,想著拼了命也要殺到遼東為兄弟報仇,又怕你們師父阻撓,便趁他內傷未愈偷跑了出去,卻因目不能視,在江湖之中輾轉流亡了數年。”聶蒼朮問:“那您為何不回去找師父?”師冰弦道:“我已是個廢人,回去也只會拖累他。”常青道:“師父並不會這樣想!”師冰弦道:“我豈會不知你師父的性子,不過當時只有報仇這一個念頭,其他的也不願多想。”眾人默然,師冰弦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十幾年間,我漸漸適應了黑暗,內力與琴音功也精進不少,在此期間,我不斷探查有關金鱗宮的訊息,但是這金鱗宮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我甚至真的查到遼東,卻還是一無所獲。”
程爾若問:“那七年前你又是因何受了那麼重的傷?”師冰弦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輕嘆道:“許是人生命運自有定數,我在遼東查訪數年都未查到金鱗宮的任何訊息,卻是無意間遇上了師姐。”
“師姐?”
眾人異口同聲,都是雲裡霧裡,理不清裡面的關係。師冰弦解釋道:“我的師門是江湖中一個隱世門派,每一代弟子只有五個人,且全是女子,個個性子清冷,相貌出眾,都是五、六歲時被師父收養,自小長在門內,直到十五歲後才會被強行入世,只留大師姐繼承衣缽,門派位置也會隨之改變,所以入世後幾乎不會再有聯絡,我與無涯道長及三位兄弟,也都是在我離開師門後結識的。”
眾人恍然大悟,卻還是覺得新奇,誰能想到江湖中竟還有這等奇事。師冰弦並不知道幾人心思,繼續說道:“七年前我在遼東偶遇師姐,向她打聽有關金鱗宮的訊息,她只說不知,話語間卻是讓我起疑。分別之際,我將一個香囊送與她,裡面被我放了暗香,我雖目不能視,卻練就了敏銳的嗅覺和聽覺,本想以此追蹤,好探明她對我究竟有何隱瞞,不料分手後她竟一路南下,我便一直追尋,哪曾想剛剛進入京師就被六個人陌生人圍攻,那六人武功雖強,輕功卻不如我。”說到此處,突然嫣然一笑,對著程爾若說道:“小丫頭,就是你修習的倉庚穿雲訣,那是我二哥的獨門秘籍,他當年可是號稱輕功冠絕江湖,就連無涯道長都比不過!”
師冰弦笑靨如花,落在程爾若眼中卻是更覺悽苦,鼻子一酸,癟了癟嘴,又是流下淚來,哽咽道:“後來呢,傷好了以後又發生了什麼?”師冰弦幽幽嘆道:“後來我心灰意冷,自覺報仇無望,便想著回到神荼島了此殘生,上島之後,好長時間才發現那裡立著幾塊墓碑,摸索著認知了上面的字,知道那是無涯道長為當年喪生之人所立,也更加堅定了命歸神荼島的信念。可惜事與願違,三年前,突然有隻船隊上了神荼島,似是看上了島上地勢,竟在那安營紮寨了,我不願被人打擾,更不想傷害無辜,只有趁他們不注意,藉助過往漁船將我送上這座與之相連的鬱壘島。”
師冰弦飲了一口茶,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那猩猩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