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常青在一條蟒蛇的腹內得到一本內功心法,剛看了幾眼,突然聽到一陣琴音,程爾若手指林間:“琴聲是從那邊傳來的,好像是聶大哥他們離開的方向,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常青收好羊皮卷,起身走到程爾若身前,輕聲應道:“這琴聲聽著有些不尋常,我總覺得內力受它牽引,變得有些紊亂。”程爾若面露憂色:“可有大礙?”常青搖了搖頭,微笑道:“無事,我們快去看看吧,別是師兄他們也遇到了什麼危險。”
二人循著琴聲在林間急速穿行,正要出了迷霧,琴聲戛然而止,忽又聽得聶蒼朮與一個女子的對話,便摸索著向前再走了幾步,瞬間迷霧散去,豁然開朗。程爾若詫異之餘快速掃視四周,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不由瞪大了雙眼,緩過神後一腳踏起倉庚穿雲訣,在眾人慌張的目光中迅速掠至那女子身旁。
女子感覺到有人近身,作勢就欲揮掌,卻聽來人銀鈴般喚了一聲:“大姐姐,居然是你!”女子身體一僵,手掌停在半空,程爾若一把環住女子手臂,欣喜的說道:“大姐姐,你不記得我了嗎?七年前,在京師,離笑堂,可還有印象?”女子有些愕然,不敢置信的喃喃道:“你是……當年那個小丫頭?”程爾若嘻嘻一笑,喜出望外的看向常青,卻見他不知何時移動了位置,也無心去想,連聲呼喚道:“常青,你快來,這就是給我輕功秘籍的那位大姐姐!”
三兄弟先前還在為程爾若擔心,一邊警惕著女子,一邊散開將古木圍住,此時聽到程爾若的喊聲,頓時止住了腳步,一臉詫異的望向木屋上的二人,當然,還有那隻紅毛猩猩。
……
三男兩女加上一隻猩猩,看上去倒還和諧:聶蒼朮與兩女坐在亭下,常青佇立在程爾若身後,忍冬則與那隻猩猩坐在木梯上,手中擦拭著鳳吟寶劍,時不時還會吵上兩句。聶蒼朮看著那猩猩扒拉忍冬的頭髮,有些忍俊不禁,輕笑了兩聲,轉過頭看向女子,沉吟片刻,甚是恭敬的問道:“前輩,不知您與家師……”
女子手下一滯,剛剛拿起的木製茶杯又緩緩放下,撫著青絲淡淡開口道:“令師無涯道長與我算是知己,以前也是常在一起撫琴論曲,只不過……”女子微微搖頭,輕笑了一聲,笑容有些慘淡:“只不過二十六年前,神荼島一戰後,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聶蒼朮心中苦澀:“我們之前已去過神荼島,上面有六座墓碑。”女子點頭道:“本應有七座的。”聶蒼朮心頭一顫:“另一座可是遼東大俠聶盛的。”女子有些驚訝:“你認得聶盛?”聶蒼朮道:“不瞞前輩,正是先父!”女子倍感詫異的輕聲呢喃:“你竟是聶大俠的兒子。”聶蒼朮微微點頭,將自己來此的目的詳述了一遍。女子聽完後,又是苦笑著搖了搖頭:“令尊並不是亡於島上,而是命隕遼東,無涯道長不與你說,應是怕你有衝動之舉,畢竟金鱗宮的勢力,太過龐大。”
聶蒼朮此刻已說不清自己是何種心境,想到與南黎,皇甫逸交手的情形,不由暗暗嘆息:“這二人只是金鱗宮的護法,武功都如此之高,實在不敢想象那金鱗宮主又是多麼神通廣大。”想到此處,一陣陣的無力感從心底深處升起。
常青默默聽二人談話,看到女子手邊的七絃古琴,已是猜測出了大概,彎腰附耳對程爾若低語了幾句,程爾若頓時被驚的目瞪口呆,脫口驚呼:“你說什麼?大姐姐口中的第七座墓碑是她自己的?”
常青扶額後退,轉身來到忍冬身旁坐下,不再理她。程爾若白了他一眼,繼續對女子問道:“大姐姐,常青說的是……是真的嗎?”女子呵呵一笑,像是對聶蒼朮說:“你這個師弟倒是聰慧,不錯,琴棋書畫,如今只剩一個琴了。”程爾若瞬間想起其中三座墓碑上的字,口中喃喃道:“星陣鬼手,妙筆生花,丹青聖手,這……”
聶蒼朮連忙起身行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