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然清楚,這是究竟為何!

但現在,最主要的問題不在這裡。

“胡虜主帥是誰?其兵力幾何?攻城器械如何?破關詳情,給朕一字不漏地說清楚!”

塵君亭馬上帝皇的威儀在這一刻徹底爆發,眼神凌厲如刀,再無半分迷醉。傳令兵被他氣勢所懾,強忍恐懼,將所知的戰況細節一一道來。塵君亭凝神聽著,臉色越來越沉,越來越冷。當聽到胡虜軍中竟出現了當年被神策軍擊潰的幾支叛軍殘部的旗幟,以及北方各國也有參與其中後,他再次笑了。

“好…好一個疥癬之疾!”

又一次的怒極反笑,笑聲如同夜梟,在奢靡的宮殿裡迴盪,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顯然,此刻的塵君亭已徹底怒到極致。

他緩緩轉頭,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暗橙色的光芒將眼瞳徹底籠罩,狠狠的,刺向瞭如今已癱軟在地,並且面無人色的李琚。

“監國郎?你監得好國!”

“粉飾得好太平!還敢截下軍報。”

“汝是欺君!”

李琚嚇得魂飛魄散,磕頭如搗蒜,“陛下饒命!陛下饒命!臣…臣也是被下面的官員給矇蔽了啊!更何況,臣也是為了討好陛…”

“砰——”

重重一聲,已然怒極的塵君亭抄起了身邊的一盞宮燈,狠狠砸在了李琚的腦門上。

或許是幸運,李琚滿頭是血,然而此刻的他只是昏迷才躺在了地上,並沒有死去。

“來人!”

塵君亭不想再聽他辯解,聲音如同九幽寒風,“將這欺君罔上、禍國殃民的奸佞,給朕拿下!打入天牢!徹查黨羽,一個不留!”一聲令下,如狼似虎的禁軍侍衛應聲而入,將已經像是一堆爛泥的李琚給粗暴地拖了出去。而且因為昏迷,沒有一點求饒聲。

此刻,大殿中那些方才還歡聲笑語的近臣、美姬,此刻全都噤若寒蟬,瑟瑟發抖。

迦陵扭動著腰肢,試圖靠近塵君亭,聲音帶著慣有的、令人骨酥的嬌媚:“陛下息怒,些許胡奴,何足掛齒?讓臣妾為陛下…”

“滾開!”

塵君亭喘著氣的同時猛地一揮袖,卻還是有著不小力道將迦陵掃得踉蹌幾步,跌坐在地。此刻,他看她的眼神,再無半分往日的迷戀,反而只有冰冷的、看死物一般的厭惡。“妖婦!若非爾等終日蠱惑,朕如何會荒廢朝政,更被酒色所傷,變得如此憔悴!?”

與此同時,神界。

在看到塵君亭竟然頃刻間就翻臉後,色慾之神頓時大驚,“他這人怎麼這般無恥?”

“啵——”

鼻涕泡破碎,懶惰之神也隨之醒來。

“其實這也不奇怪。”

“你們沒瞧見嗎?眼下憤怒原罪已經徹底壓過了色慾和懶惰原罪。所以他的心靈本尊將懶惰原罪的化身和色慾原罪的化身掃出去也正常。接下來,就看他怎麼克服剩下的傲慢原罪和憤怒原罪了。不過依我看啊,嗯…”

少有的,懶惰之神一下說了這麼多。

所以迎來的,也是另外六大原罪之神略顯詫異的目光。不過很快,這份詫異就被傲慢之神給打破。“喂,懶惰!你要說就把話說說完嘛。你最後就留個‘嗯’字是什麼意思?”

“zzz——”

然而,眼下的懶惰之神又再一次睡了過去,哪又會理會傲慢之神在身旁大吼大叫。

當神界上的一個小插曲落下,反觀塵君亭的心境中,代表色欲原罪化身的迦陵已經跌在地上,美豔的臉上瞬間褪去血色,往昔因被寵愛而驕縱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驚懼。

塵君亭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刀子,緩緩掃過殿中那些絕色女子,她們曾是他沉淪的溫柔鄉,此刻卻讓棄之如敝屐,無比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