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問白松亭,俢晉南這一年派人不斷地暗查和跟蹤對他產生了什麼影響?

那他一定會回答:“鍛鍊了我的反偵察能力。”

白松亭出發去倫敦那天,在機場就發現了跟蹤自己的那兩個人。

因為他候機的時候,正在用電腦處理一些畫廊的日常工作,電腦突然黑屏了,他透過黑屏,看到他斜後方有個男人在看著他,雖然不是一直盯著那種,但他總感覺不對勁兒。

他就假裝起身去接水,然後發現原來位置的男人並沒有動,而是隔著幾排的另一個男人起身了。他更加確定,自己被盯上了,對方不止是一個人。

“還真是不死心啊!”白松亭自言自語道。這一年,俢晉南對他的盯梢幾乎從未停止,他也從來沒有主動聯絡過鍾離夏,只是透過暗網和Ken簡單瞭解下鍾離夏的近況。

上次白松亭去倫敦回來之後,他哥還提醒他,俢晉南親自去盯的他,以為他突然出國是去見鍾離夏,後來必然是失望而歸,因為白松亭那次單純地只是去工作而已。

白松亭特意在貴賓廳附近好好“溜達”了一番,沒有看到俢晉南,或者是鄭楊的身影,這次估計是派出了兩個小卡拉咪,不抱希望地看看會不會有意外收穫。

於是他轉了一圈,打了個電話回來又氣定神閒地坐下了,直到廣播通知登機。

鍾離夏考慮到從奧克蘭飛倫敦實在是太遠,就沒有帶阿恕一起,把他拜託給Ken和育兒嫂Annie一起照看幾天,她承諾會盡快回來。

一落地倫敦,鍾離夏就抓緊時間調整時差,十幾個小時的時差至少要適應兩天,可她沒有那麼多時間。

第二天她就強打起精神,以冰美式強行“續命”,去了畫展現場。

她一次性地看了那麼多世界各地的前輩大師、實力新銳的畫作,就像久旱逢甘露一般“貪婪”地吸收並感到幸福和滿足。

“好久不見啊。”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在鍾離夏身後響起。還是記憶中那般清潤醇正,如一縷清風拂過麥田,讓人心曠神怡。

鍾離夏渾身像定住了一般,想要慢慢地回頭。

“別回頭,繼續看畫。”白松亭的聲音繼續從後面傳來。“有人跟著,我們就當不認識。你儘快離開這個地方,從前面左邊的側門走,我擔心那兩個人認出你。”

鍾離夏儘量鎮定自若地看畫,小聲問:“然後呢?”

“Bond Street的Sunshine Coffee等我。”白松亭說完這一句就去換下一個作品“欣賞”了。

鍾離夏按照他的指示走出了展館,來到了邦德街的那家咖啡廳,坐下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雙腿一直在抖。

她點了一杯Flat White,一邊喝一邊等白松亭。

但過了一個多小時,白松亭還沒有來!

鍾離夏不禁開始為他擔心,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她都已經開始要考慮要不要報警了……

這時白松亭推開了咖啡廳的門,不疾不徐地向她走來,他臉上的微笑已經代替語言,遠遠地先朝她“打了招呼”。

“好久不見。”鍾離夏待他一落座,就含著淚向白松亭說道。好似千言萬語最終只彙整合了這四個字。

“你還好嗎?”白松亭和煦的笑容再次浮現。

“好,好,一切都好!多虧有Ken.”鍾離夏一時不知道如何訴說起這一年的種種。“對了,你甩掉跟蹤你的人了嗎?他們是……?”其實鍾離夏內心已經有了答案。

“嗯,修晉南的人,我的‘替身’幫我擋掉了。”白松亭笑著調侃。然後告訴她,在帝都機場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兩個來盯他的人,他就給他哥白松曜打電話讓他幫忙解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