俢晉南是趕去參加一場歡迎晚宴,之前大客戶Sudan的女兒Alice來到帝都留學,疼妻愛女的Sudan也親自帶著夫人飛過來送女兒上學了。

Sudan的女兒是來帝都美院讀研究生的,22歲的年紀,如花似玉,青春逼人。

這種感覺,俢晉南曾在十八歲的鐘離夏身上也感受過。

Alice不僅面容姣好而且修養極好,熱情而知分寸,一張異域風情的俏臉配上一口地道的中文,魅力四射。在場參加宴席的年輕男士都被她深深吸引,愛慕之情溢於言表。

但這些人裡,不包括俢晉南。

俢晉南能感受到Alice對自己的興趣,可是他無心應付,只是禮貌而紳士地和她聊一些帝都的風土人情,並表示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隨時找他,然後兩個人交換了微信。

Sudan看著他倆“熱聊”的樣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彷彿樂見其成的樣子。

無波無瀾地吃完了這頓飯,俢晉南打算告辭回家。

因為自告奮勇要送美女回家的大有人在,Alice也不好意思拂了別人的好意,只挑俢晉南送。

所以臨走前戀戀不捨地悄悄對他說:“回頭聯絡哦。”

俢晉南禮貌地微笑著,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他現在的心思不在風花雪月這上面。

俢晉南迴到別墅,偌大的房子空空蕩蕩,劉姨和保鏢都被他打發走了,只請了鐘點工每天定時打掃屋子,所以這個家一點人氣兒都沒有。

只有熱情的開開每天守候在家,無論他什麼時候回來,都會激動地歡迎他,蹦著高地想跳到他懷裡,也不管自己現在已經是一條70來斤的“壯漢”了。

看起來威風凜凜、煞氣十足的一條德牧犬,卻獨獨在俢晉南懷裡撒嬌賣萌,當小乖乖。

俢晉南摸著狗頭說道:“只有你還有良心,不會離開我。”言語間有說不盡的落寞。

他今天喝了點酒,洗過澡之後鬼使神差地又走進了鍾離夏的臥室,又翻看著之前鍾離夏留下的一些畫,有以前他們一起看過的風景、有他的肖像、還有她暢想的寶寶的模樣……一張一張,全都是用心畫的。

他當時第一次看這些作品的時候,就看出來這都是鍾離夏右手手筋斷了之後所畫的,有點粗糙、不成熟的畫工,以及畫上的內容足以證明。俢晉南又回想起之前鍾離夏左手做飯的熟練程度就猜到了,她的左手,還可以畫畫!

她一直瞞著他。

這些畫的水平雖然不高,但是也絕對不差,不可能是短時間內可以後天練成的……所以他當時有了一個猜想,立馬去查了她母親鍾離瑾,是個左利手,左手執筆作畫。

這一切就說得通了,應該是鍾離夏也是左利手,但是從小被母親糾成右手,後來因為右手不能再作畫了,於是又重新改成了左手。

或許鍾離夏當時自斷手筋要求留下孩子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打算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真是個狠人。竟然把他耍得團團轉!

他當時想到這一切的時候,憤怒地把畫全都扔了出去,甩了一地。但後來他又自己一張一張地撿起來,小心地收好,偶爾就會拿出來看看,就像今天這樣。

“鍾離夏,你到底在哪裡?”俢晉南對著“畫作裡的自己”自言自語。語氣夾雜著恨,以及無窮的思念。

他拿著這些畫,來到了二樓鍾離夏以前的畫室,把這些畫和她以前的作品放到了一起,坐在她的畫架前面,又不禁回想起以前的一幕幕——

那是他們最劍拔弩張的一段時期,他一邊傷害她,又一邊自責,他被無盡的恨和無法發洩出來的痛苦包圍著,他也看著鍾離夏像一朵逐漸凋零的花一樣,在兩個人無盡的爭吵中和被傷害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