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問酒二字,兩條秀眉蹙起。
問道:“這附近,可葬了些什麼人?亦或供奉些牌位?”
蘇鳶回憶片刻,無奈搖頭道:“毫無印象。”
藍空桑也看著宣紙上的字,說:“你那一手好字,約莫是同他練的。”
這個他,不知男女。
這張紙是被壓在下頭,上下墊著紙張幾乎沒有磨損,但還是能看出是有些年頭的墨跡。
這字,也不是蘇越的。
殷問酒字寫得難看,但她卻不是一個不識幾字的人。
按理來說,她僅有一魂一魄都這樣聰明的一個人,該是學什麼像什麼才是。
但她偏偏一手好字拿不出手。
但又懂得殷大娘摘抄的這些詩句出自何處,是何意思。
這便矛盾的很。
畫符一筆不成,她都要棄了重來。
寫字神鬼不認,她卻沒個所謂。
只能說她這字,是打心底裡不想練好。至於為什麼,暫且不知。
蘇鳶瞪著眼見殷問酒把紙張疊好,收進了自己袖中。
她小聲道:“殷姐姐……這筆跡明顯不是大娘的,她會發現的吧?”
殷問酒披肩圍攏,一甩袖子往外邊走邊道:“發現又如何。”
土匪一樣的語氣。
院子不大,旁的地方也什麼發現,她們便去廚房尋殷大娘。
這一進門,便見那火苗差點燎上殷大娘的衣袖。
“大娘!”
蘇鳶驚呼一聲時,藍刀客已經眼疾手快的一腳把那根木材踢回了灶裡。
殷大娘恍然,忙去看鍋裡的菜,又舀了一瓢水加進去後才道:“沒事沒事,還沒糊。”
灶前暖和,殷問酒坐在看火的矮凳上烤著手。
“殷大娘,忘了問您天南地北的她們三人又是如何認識的呢?”
殷大娘忙著鍋裡,嘴上回道:“我一個僕人,哪裡知道那麼多呢。也是後來才聽十鳶說,她……”
殷大娘頓了一下,大概是想起她們知道程十鳶是活死人,才繼續道:
“她那副身體在阿惠眼中如同育蠱的苗床,譬如一些屍蠱之類的。
所以兩人一拍即合,阿惠用她養蠱,十鳶向她學習蠱術。
久而久之,便成了朋友。
再之後,認識阿越姑娘是因阿越姑娘擅醫,十鳶尋她來為阿惠把脈問診,然後三人便都認識了。”
大娘答的,與殷問酒猜測無異。
千南惠生蘇鳶時,程十鳶已經死了十七年,並在第十二年時已經開始著手陰生子一事。
陰生子一事起於二十年前,二十年前千南惠約十五歲左右。
那時候她還沒解決完上一輩的恩怨,或許能在十九歲便做到首位巫女還有程蘇二人的助力。
殷問酒思慮的功夫,蘇鳶接話問道:“大娘,為何不將我孃的骨灰帶來上京呢?遠在寧州,平時亦無人祭拜呀。”
“她不出寧州,哪怕不做巫女後,也不曾出寧州,所以我們便將她葬在那了。”
殷大娘把鍋裡的菜盛了出來,招呼道:“吃飯了吃飯了,一路過來沒點熱食下肚,寒得很吧。”
時近下午,四方園中的陽光也傾斜不見,寒意便更濃了些。
幾人一人端些飯菜,去了那爐火旺盛的小廳之中。
“若是不急,便在大娘這住上幾日再走吧。”
她眼中期待的看著蘇鳶,又轉向殷問酒,但看殷問酒只是匆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殷問酒發現了,殷大娘總不敢將目光多在她身上停留。
她年紀該比王氏還要大些,一個長輩,明顯不是僕人的長輩,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