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退去,天色已晚,老朽也要歇息了。”

“還請外舅見諒,琪瑛適才已經睡下,白日裡又是趕路,又是爬山的早已勞累不堪,況且明日我等還會去山下集市閒逛,小婿此時返回恐怕有所不妥吧。

正好漫漫長夜,小婿最近在政務上有很多不解,外舅曾掌管漢中軍政大事,肯定有獨到的見解,不知可為小婿解惑?”

魏延先是義正言辭的拒絕,而後從懷裡掏出一沓白紙放在張魯面前,來都來了,不把張魯搞定今晚誰都別睡。

“呵呵,好一副伉儷情深,若琪瑛知道伱深夜來尋老朽,不知會做何感想。”

張魯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而後拿起白紙看了起來。

白紙上的內容,是魏延、法正謄抄有關於南中異族的公務,越是違反道德,越是殘忍不堪,越是不開化的行徑,兩人不但一字不漏的謄抄,甚至還會加一些修飾詞,讓南蠻看起來更加的野蠻。

張魯的話讓魏延羞愧的無地自容,張衛的死對張琪瑛的打擊非常大,若不是吳夫人在一旁開導、張魯也寫信回成都安慰,恐怕等魏延從漢中返回,張琪瑛指不定就成了林妹妹。

返回成都後,為讓張琪瑛安心魏延曾保證不會讓張魯出仕,在青城山安度晚年,可時間才過二十多天自己就違背了諾言,看來自己也不過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罷了。

半晌之後,張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一臉沉重的說道:

“說吧,尋我何事。”

“主公欲使外舅督使南中,為了天下百姓的安定,還請外舅不要拒絕。”

這就是魏延從進入漢中,一直在思考的問題該如何治理南中,如何處理南蠻,或者說格局再大一點該如何化胡為漢。

魏延總結過前世經驗,也想過很多種治胡辦法,不過最後都被他一一給否決了,這些政策雖然能解決當前的困境,但都具有極大的隱患,若用一個隱患來解決另一個隱患,得到的結果可能會更加慘痛。

哎,這該死的先知先覺。

到最後,魏延想到有一種東西可以跨越文明,也可以跨越語言障礙,甚至可以跨越時間,跨越一切鴻溝,那就是——信仰。

當然了,魏延可不會在大漢搞紅色,這裡所指的信仰,是指以張魯為首的五斗米教,也可將之稱為道教。

“哎,文長何必如此,老朽年事已高,即將昇天侍奉天尊左右,何德何能擔此重任。

玄德麾下良才美玉無數,法孝直、龐士元,馬季常、甚至是你都可督使南中,何苦為難老朽呢。”

張魯搖搖頭拒絕,從權利上退下來之後他好多事情都看開了,他發現與牧使萬民相比,他更喜歡鑽研道教經義,讓道教發揚光大。

“外舅何必輕賤自己,漢中能有今天全賴外舅之功,在同等情況下我等未必做得有外舅好。”

魏延這倒是真話,以當時漢中的情況而言,估計誰來都不行。

“外舅之心小婿豈不知,讓外舅使督南中,並不是行軍政之權,而是行教化之事。”

魏延知道張魯誤會了,以為是要把南中的軍政大權交於他,這也怪自己說錯話了,不該用督使南中等字眼。

“哦?,說來聽聽。”

張魯來了興趣

“異族生性殘暴不堪,不管是對族人還是敵人亦如此,也沒有綱常倫理,臣弒君,子殺父,淫人妻女比比皆是。

同樣是人,為何差距會如此之大,小婿認為是他們失去了敬畏之心,喪失了倫理道德所導致的。

外舅可還記得,剛剛主政漢中之時,漢中民間饑荒四起,為生存下去手足相殘、父子反目、易子相食等有違人倫之事屢見不鮮。”

“自然記得”

想起這些事,張魯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