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叫外舅知曉,幾年前在下略施小計,僅耗時三月餘就全取蜀中三郡,並在同年,先後收復被漢中侵佔的巴西、巴中二地,全取益州大半,聲威震天下。
而此時,楊祭酒就勸諫您,將琪瑛許配於在下,欲讓漢中與益州結成同盟,在下認為,楊祭酒所謂的抵抗曹操是假,恐怕是攝於我等進兵漢中是真吧。
現如今,面對曹操六十萬大軍壓境,楊祭酒非但不求援,反而將我等拒之門外,這說明什麼,說明楊祭酒又攝於曹操之威,欲與曹操姌和。
至於楊祭酒口中的漢中,恐怕不是外舅的漢中,也不是漢中百姓的漢中,而是他楊家的漢中吧。
若我是外舅,像楊松這類的首鼠兩端之輩,我必定擒殺之,留之只會擾亂軍心、民心,在抵抗與投降之間搖擺不定,若真到那時,就算外舅幡然悔悟,恐怕也為時已晚”
楊松在魏延眼中,就是削弱無數次的孫權,既無信也無義,事事以利益為先,為了利益,可以出賣我昨日的朋友,也可以出賣一路走來的老友。
而這種人,最喜歡的就是張魯這種,重情重義,念及往日舊情的老朋友。
“哎……,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啊!”
張魯重重嘆了口氣,魏延說的這些,他又如何不懂,不然又怎會安排馬超去守五丁關,而不是楊松之弟楊柏,他只是想看看,曾經和自己東奔西走的楊松,到底會做何選擇,看來如今是他想太多了。
“以前我沒得選,現在我想做回自己,曾經在天尊前發過的誓,公祺未曾忘也!”
張魯沉默半晌,而後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太清山的方向,口中一直呢喃著,最後遙遙一拜,在這一刻,沒有漢中太守張公祺,只有一尋道者罷了。
“拿去吧,拿去吧,為了這方寸大小的東西,我付出了太多,琪瑛也付出了太多,萬民之所願,非我一道人能擔之”
張魯在跪拜的那一刻,突然明悟了許多,他謀奪漢中,改革五斗米教,興建義舍等,踐行著救濟蒼生的理念。
可隨著權力越來越大,心就變得不再純粹,為了權力,他可以傷害女兒;為了權力,他可以置百姓於不顧;為了權力,他甚至放棄恪守多年的道義。
權力,真是一種毒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