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他略去了一路上的坎坷,他堂弟也設了許多障眼法,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都已經是後半夜了。張槐序故作輕鬆地解釋道:“夜叉是我養的一隻烏鴉,你應該在校園裡也見過的,它很喜歡偷吃東西。”

葉淺淺並未因為張槐序的解釋而動容,神情反而越發冰冷:“就算是你救了我,我也不知道歸藏天書在哪裡。”她已經從夢境和回憶中,隱約猜到了暗月吊墜裡有什麼。張修明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訊息,才會對暗月吊墜那麼執著。老實說,對可以預測未來,甚至於可以修改未來的歸藏天書,就連她也怦然心動。

真的是足以引誘王子變成惡龍的財寶呢。

“無所謂。”張槐序難得地笑了笑,一向冷峻的五官柔和了許多,看起來更是令人移不開目光,他像是卸下了一個重擔,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對於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因為天書或者天師什麼的,已經不是我所追求的了。”

葉淺淺聞言一怔,下意識地追問道:“那你現在追求的是什麼?”

張槐序並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她,目光專注堅定地看著她。

在他灼熱的視線裡,葉淺淺的心跳無端加快加重。她張了張唇,發現自己彷彿被剝奪了說話的力氣,怎麼都無法再開口說出心中的疑問。

是她想象的那樣嗎?

是她期待的那樣嗎?

或者說,她可以想象、可以期待嗎?

穿著一身硃紅色的大袖禮衣,被縛在十字架上的少女低垂著頭,散落的長髮蓋住了她的面容,在晦暗不明的符籙靈氣光芒中,完全看不清楚她眼中的神情。

張槐序忍不住又往前走了一步,近到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把她摟在懷裡的距離。

他想跟她說不要急,他一定會來救她的。

他想跟她說不要多想,他這一次絕對不會再做出令自己懊悔的決定。

“淺淺……”

張槐序的聲音消失在空氣裡,門外傳來腳步聲,他只能在快要碰觸到葉淺淺大袖禮衣的瞬間變掌為拳,不甘心地把手收了回來。

“等我……”

葉淺淺再次抬起頭,看著空無一人的靜室,自嘲地低聲笑了起來。

張槐序從符室中離開,發現來檢視葉淺淺情況的竟是張修明本人。後者在確認葉淺淺依舊乖乖地被縛在牆上之後,便安心地關上了門,一邊低聲咳嗽著,一邊往祖宅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那是議事堂的方向。

張槐序站在古柏樹的陰影下,神色凝重。在他的記憶裡,議事堂那扇沉重的髹漆木門已經足有七八年沒有再開過了,而現在都可以看得到那窗格之中搖曳的燈火。

肯定是因為葉淺淺。

只要想到這裡,張槐序就忍不住有些心驚肉跳。葉淺淺被張修明帶回來如此對待,都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那間符室的陣法,還有縛住葉淺淺雙手的符籙,都無比珍貴,輕易是不會動用的。

身體在大腦下達指令之前,就已經有自我意識一般,遠遠地跟著張修明往議事堂的方向走去。他這種私生子,自然是沒有資格進議事堂的,但不代表他不能去聽。

對著樹蔭處休息的夜叉打了個手勢,夜叉便張了張翅膀,飛到了議事堂的房樑上。在張家祖宅有許多隻烏鴉盤旋生活,所以夜叉在其中一點都不突兀。

“父親,要如何處置葉淺淺?她不肯說出暗月吊墜的玄機。”張修明的聲音之中隱含著些許挫敗,他知道抓回葉淺淺是有些性急了,但天書那麼誘惑人心的寶物,他不知道也就算了,已經知道了,又怎麼捨得讓它從指間溜走?

“早晚會說的。”出聲的是一個醇厚的嗓音,他是上一代的天師張赦,也是張槐序的伯父。因為要研習天道,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