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你還好嗎?”一個擔憂的男聲在她耳邊不停地低聲喚著。
葉淺淺緩緩睜開雙目,正對上張槐序難得透出焦急的目光。
公元200年。
河上一葉扁舟在搖搖晃晃地順著水流飄蕩,在舟船之上,有兩名女子正在對飲。
穿著紅衣的那名女子給兩人斟好酒,拿起酒杯輕抿了一口,笑著道:“妹妹,今天這次還是你去吧。姐姐我可是約了周家公子呢。”
“好。”穿白衣的女子冷冷清清地回了一句,靜靜地擦拭著手中的利劍。
紅衣女子向後隨意地靠著,姿態慵懶誘人,她望著天上緩慢飄動的白雲,淺笑道:“據說這次天師一脈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訊息,派了他們這一代的傳人,想要阻止我們的行動呢!妹妹你一個人能應付得了嗎?”
白衣女子瞥了她一眼,那目光就像是在說,即使她說應付不了,估計也得不到任何幫助吧?
紅衣女子意會了她目光中的意思,笑得花枝亂顫。她手裡的酒杯也灑出了不少酒液,卻沒有一滴掉落在她的裙子上,而是全部停在半空中,在陽光的照射下,就像是一個個璀璨的小水晶球。
白衣女子伸手一彈,那些酒滴就都乖乖地重新回到紅衣女子的酒杯中,沒有一滴漏下。
“歸藏天書既然昭示了未來即將發生的事件,那麼我們就要確保歷史按照它既定的軌跡前進。天師一脈妄求篡改天道,還自稱天師,簡直可笑至極。”
紅衣女子不感興趣地聳了聳肩,把酒杯裡的酒水一飲而盡。
白衣女子知道自己這個姐姐向來對維護天道應有的程序,一點都不關心。所以她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低頭仔細地擦著手中的劍。
今天,孫策必須要死。
“淺淺……你怎麼了?”張槐序看著葉淺淺失去焦距的那雙眼睛,急切地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葉淺淺眨了眨雙目,這才從夢境中徹底清醒。她剛剛看到的畫面,是她以前存留的記憶嗎?還有……她口中的歸藏天書,是她剛剛看到的那本巨書嗎?歷史的軌跡又是什麼……
“淺淺,你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張槐序見葉淺淺恢復了神志,卻又有些迷迷糊糊的樣子,擔憂地追問著。
葉淺淺這才有心思打量起四周的情況,發現自己現在是被綁在一根刻了許多奇奇怪怪符籙符號的柱子上,雙手張開呈十字架形被符籙貼在牆上。那兩張符籙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的紙做成的,讓她渾身痠軟,根本掙脫不開。整間屋子都是昏暗的,只有地面上那些符陣之中流動的靈力線條,散發著幽幽的光芒,像是一條條有生命力的靈蛇,透著說不出來的詭異之感。
這熟悉的環境、熟悉的符陣、熟悉的姿勢、熟悉的人……
有那麼一瞬間,葉淺淺還以為自己又深陷於前世的噩夢之中,下意識地就掙扎起來。可手腕上傳來的疼痛,讓她恢復了冷靜。
面前的張槐序眼中的關切和擔憂並不是假裝的,他的服飾和髮型也都是現代的,也就是說,這不是夢境。
昏迷前的記憶回籠,葉淺淺這才想起來她這應該是被張修明那個少年抓回了張家。想到這裡,葉淺淺對張槐序難免就有些遷怒,學著剛夢到的白衣女子的冷清聲音,冷淡而又疏離地嗤笑道:“怎麼敢讓張公子叫我淺淺?你我家族勢不兩立,今日我已為階下囚,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張槐序早就料到葉淺淺醒過來肯定會生氣,這種程度的諷刺已經算是情況好的了。他甚至還做好了她一醒過來就怒罵他或者崩潰痛哭的心理準備。
“我成人禮之後就去找你了,結果沒想到看到你宿舍裡有一攤血跡。我就命夜叉順著你的氣味尋了過來,沒想修明能這樣對你。”張槐序簡單地把他是怎麼尋過來的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