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把天師這個稱號傳給了兒子張修明。

張槐序也有很久沒有見過他的這個伯父了,要不是因為張修明稱他為父親,他也猜不出對方的身份。議事堂之中除了張赦,還有幾位張家的長老,顯然葉淺淺的事情,驚動了張家的高層。張槐序面無表情地藉著夜叉的耳朵聽著議事堂中的議論,直到有個聲音低沉地說出了一個令他臉色劇變的建議。

“話說,炎黃子孫的血脈傳到今日,早就已經沒有所謂的純血種。其中蘊含的靈力,也都消失殆盡,就算是繼承天師稱號的我們張家,儘管幾千年來比較注意,只同幾個大家族聯姻,但現在也僅僅能夠駕馭法寶而已。”

“哦?四長老的意思,是要讓這葉淺淺生下我張家的血脈不成?”

“胡鬧!張家血脈何等重要!又豈會讓蚩尤血脈玷汙!”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啊,你都想到哪裡去了啊?這麼難得的一個蚩尤血脈的純血種,又輕易死不了,我們可以利用她的血,淬鍊法寶,提煉符墨。那可是蚩尤血脈的純血種啊!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對方是朔月之血啊!”

議事堂忽然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張槐序緊握的雙拳都暴出了青筋,他沒有再聽下去,因為他知道,只要這個提議被提出來,肯定會有人為之心動。畢竟生下混血種什麼的,不會讓所有人得到利益,而且時限還長。但淬鍊法寶什麼的,卻是人人可以得利。

朔月之血,那屬於傳說中的血液,足夠讓所有修道者為之瘋狂。

原來她擁有的是朔月之血,也怪不得他會在朔月之夜聞到那股蠱惑人心的味道了。

不用聽下去,都可以猜得到這些行將就木的長老會如何決定。

張槐序轉身離開,快步穿過庭院,走進院中的一處亭臺,在其中一根柱子上敲了幾下,看著亭臺中央的一塊青石板凸了起來。

這是張家祖宅的一處隱秘機關,地下存放了張家世代法術典籍、各種塵封的法寶和古董,只有張家的子弟才能開啟這道被封印的門,而且不同等級的人所能開啟的房間也不同。

張槐序站在那塊青石板前,靜靜思索了許久。他所能知道的,自然只是最簡單的開啟符籙,所能下到的倉庫也只是最普通的那一間。他腕上的那塊羅盤手錶也就是從那個倉庫裡翻找出來的,經過多次修理才可以使用。

可是,面對著這塊青石板,他腦海中湧起的記憶中,好像並不僅僅只有那個簡單地開啟符籙。

看著青石板足足一盞茶的時間,張槐序使勁閉了閉雙目,等他再次睜開的時候,便半彎下腰,咬破食指的指尖,用鮮血在青石板上畫了一個繁複的符籙。

在最後一筆畫完時,青石板上光芒大作,整塊青石板已經完全沉了下去,露出一個黑洞洞的深井,直直地通向地底,不知道有多深。

張槐序並沒有遲疑,而是不管不顧地迅速跳了下去。

身體處在絕對的失重狀態,張槐序卻並不驚慌失措,而是聽著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坦然地閉上了雙目。

自由落體也不知道落了多久,最後在落地的時候輕巧地站住了,張槐序已經知道這不過就是一種障眼法,也沒太過驚奇。他重新睜開雙眼,在他面前的,是一間古老的密室。

這間密室的中央,放置著一支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符筆。除此之外,別無其他器物。

張槐序向前踏了一步,地面上就泛起了複雜至極的陣法紋路,靈力光芒一閃一滅,就像是一隻被驚醒的巨獸,在一起一伏地呼吸著。

張槐序俊秀的臉上已經滲出細汗,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總能感覺到張家祖宅底下有什麼東西在一直呼喚著他。他年幼不懂事的時候,曾經跟伯父張赦說過一次,後者撫著他的頭頂,笑容複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