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生人勿近不好相處的感覺。但實際上,不管是同學陷入險境或者是學校遭受衝擊,他都在盡最大的努力幫忙解決問題。

他是一個很認真的人,幫助別人的時候很認真,反省自己的時候也很認真。

葉淺淺喜歡認真的人。

最終他們決定去看一看。

他們依照蚩尤聖女的記憶很快找到了子壽的家,一路上葉淺淺想了許多說辭,可最終也沒有用上。

子壽死了。

葉淺淺他們趕到的時候,一群素服僕從正抬著一具簡單的棺材出門。

詢問了僕從後,他們得知早上知聰離開後子壽就交代了後事,不哭喪、不掛幡、不停欞,儘早將他與亡妻合葬,除此之外,再無他言。

竟然連句話都沒給知聰留下,那是他的孩子,才剛剛十四歲。

葉淺淺心裡百味雜陳,繼而手上一暖。

張槐序握著葉淺淺有些冰涼的手,輕輕用了些力,給她一些安慰,又問那僕從:“你家阿郎臨終前狀態如何?”

子壽是服毒而亡的,張槐序猜他或許是因為過於痛苦,才沒來得及留下別的話,而並非是不在意自己的孩子。

僕從想了想,道:“十分歡喜。”

葉淺淺與張槐序對視一眼,久不成言。

後山上,兩隊僕從兵分兩路,人喧犬吠,各自搜尋。

更深處的山路間,少年緊緊拉著身後少女的手,慌張地向山上前進。

知聰原本想帶阿珝去找葉海青的,可還沒下到半山腰,就撞上了武家尋找阿珝的僕從,他們一路躲避,走進了更深的山裡,這裡人跡罕至,連知聰都沒有來過。

“你還好嗎?”知聰身具蚩尤血脈,耐力強過常人,可身後的阿珝早已步履凌亂,氣喘不止。

阿珝點了點頭,她沒有回答,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粉白的臉蛋漲得通紅,一看就是走不動了。

知聰沒有再問,他將背上的琴囊轉到身前,矮身蹲了下去,阿珝也沒有猶豫,馬上伏到知聰背上。知聰揹著阿珝繼續前進,雖然速度比兩個人時快了不少,但這對知聰的體能也是嚴酷的考驗。

過了好半天,感覺身後追兵的聲音漸漸遠了些,阿珝鬆了口氣,拍拍知聰的肩,示意他將自己放下來。

知聰卻不撒手,微微喘著氣道:“我還不累。”

看著知聰順著鬢邊淌下的汗水,阿珝緊緊地攬住他的頸子。

青梅竹馬,兩鬢廝磨。

“知聰。”阿珝的嗓子有些喑啞,“你永遠不許忘了我。”

知聰盯著腳下的路,低聲回道:“你若不在我身邊,我就忘了你。”

阿珝沉默下去,知聰也沒再說話,可他們都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

一路狂奔後,少年的體力也終於不支,側耳傾聽,似乎再無追兵的動靜,少年這才將背上的人放下。

“山裡冷,我們還不知道要待到什麼時候。”知聰把身上的兔裘脫下來給阿珝穿好,笑著拍了拍她的頭頂,“你的那件不是當了就是給你阿孃穿了,還要騙我。”

阿珝低了頭,那是他們一起打兔子做的,意義非凡。可人總要過活,阿孃的嫁妝已經用得所剩無幾,她實在不忍見阿孃低聲下氣地每天去求人賒炭。

“對不起。”她知道否認也沒用,知聰真是她見過的最聰明的人了,如果他去考科舉,得魁首定如探囊取物,可惜眼下有個好頭腦不如有個好姓氏,出身門閥遠比學識淵博更受重用,所以知聰也志不在此。

“這是什麼需要道歉的事?”知聰拉起阿珝的手,阿珝瑟縮了一下,知聰這才發現她掌心鮮血淋漓,竟是不知在什麼時候擦傷了。

知聰心疼極了,皺著眉道:“怎麼這也不說?你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