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一個問題。”再抬起頭，葉淺淺已收起自己的意亂情迷，問道，“這兩次任務，從三國時期到唐朝，再到現在，我覺得自己的妖力完全不在一個水準，越來越弱，你也是這樣嗎？”
張槐序一怔，他還沉浸在兩情相悅的愉悅之中，一時間有點轉不過來，愣了半晌才道：“天師族的靈力會一代一代地稀釋，靈力消退是難以遏制的，所以我們只能更加勤勉地修煉，才能保持一定的靈力水平。”
拿他自己來說，已經算是天師族內天才級別的人物，從張居月到唐代的小張天師，靈力也難以避免地大幅度下滑，小張天師的靈力尚能支撐他駕馭斬妖劍長時間飛行，但到了現在，他至多隻能支撐十五分鐘飛行的時間。
“不過……我今天才知，蚩尤族的妖力也會減弱？”張槐序十分驚訝，蚩尤族放棄繁衍能力就是為了儲存妖力不失，可若他們的妖力一樣在流失，那麼他們放棄繁衍能力又有什麼意義？
葉淺淺點了點頭，憂慮道：“沒有你們明顯，但確實也在下滑。”執行兩次任務時蚩尤聖女的妖力對比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已經涉及蚩尤族的秘密了，如果天師族知道這個訊息，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麼樣的心思，葉淺淺的直言不諱讓張槐序心間發暖，於是更加認真地思索了一下。
最初時，天師族與蚩尤族的靈力水平相差無幾，如果將開端視為一百，那麼隨著天師族的繁衍，靈力血脈不斷被稀釋，到了張居月那個時候，天師族的靈力已下降到五十，到唐代時降到四十，為了維持靈力，天師族不得不比蚩尤族人多付出成百上千倍的努力，以修煉來穩固自己的靈力。
族內的佼佼者們可以透過修煉達到遠超現實的靈力水平，也就是說少數的天才會維持在五十的水準。可到了近代，由於工業加速發展，各處環境破壞嚴重，直接影響到天地間的靈氣，加上天師族自身的靈力被稀釋，這個數值空間又被極大地壓縮，也就是進入了所謂的末法時代。
末法時代影響的遠不止天師族這一個族群，幾乎所有的靈力世族都受到了滅頂的打擊，也就是從那時開始，世間傳奇越來越少，到了現代，更是將近滅絕了。
“如果按第一代先祖的數值是一百的話，天師族目前的數值大約為五，佼佼者約為十。”這也是天師族的秘密，但葉淺淺毫不設防，張槐序也沒理由隱瞞。
本是實力相仿的兩族，卻因時間流逝而走上了不同的道路。蚩尤族力保妖力不失，放棄生育能力，這樣做的後果便是後繼無力，由原先數千人的龐大家族漸漸流失到不足百人。
而天師族，只能盡力開枝散葉，希望從這些後代中擢選出能力超群的人，再由精選出的這些人繼續繁衍，久而久之，天師族光是本家的人口便已十分眾多，至於分支，早已算不清了。
十分之一，乃至二十分之一的靈脈差距，加上蚩尤族人存活數千年親身累積的各種戰鬥經驗，就算人數極少，卻也能與天師族一戰，逼迫得天師族不得不重用法器與陣法。科學興盛之後，更投入大筆資金去研究新式法器，而僅靠自身能力的蚩尤族，在這方面無疑落後太多了。
“如果只看墓坑中的這些人，天師族定然不是蚩尤族的對手，可若全面開戰，蚩尤族滅族也只是時間問題。”張槐序實事求是地說道。所謂雙拳難敵四手，亂拳打死老師傅，天師族做的就是這個打算。沒有了以自身妖力見長的蚩尤族，和擁有大批法器和卓越陣法的天師族，孰勝孰敗豈不一眼便知？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葉淺淺由衷感謝。
現代科學發展之快，非常人可以想象，張槐序說出的資訊已是十八年前他上一世的老記憶。如今他剛剛得到族人認可，還沒有真正接觸到這十八年來天師族的發展核心，而那個真相，只會遠比他說出的更加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