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爹了。
“看來還會有下一個任務。”葉淺淺看著自吸收太昊瑤琴後就再未翻頁的歸藏天書，“下一個任務你還陪我嗎？”
葉淺淺的神情十分嚴肅，看向歸藏天書時目光中卻帶了些難以言喻的哀傷。
那是一種張槐序看不懂的情緒。
“當然。”
得到肯定答案的葉淺淺眼睛彎了彎，終於笑了，她說道：“那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
說完她向葉海青招了招手，葉海青便將他的小舟拋了出來，葉淺淺登上小舟，又以目光詢問張槐序。
張槐序便也祭出斬妖劍，跟著葉淺淺回了宿舍區。
“下去走走吧。”葉淺淺降下小舟，走在了月下的林蔭小路上。
過於明亮的月亮看起來並不如想象中美好，反而因為太過妖異而讓人聯想到一些恐怖的東西，可走在林蔭下的少女神色坦然，步履堅定，似乎分毫不受月影之力的影響。
張槐序陪她走了一段路，不知怎的，總覺得今夜的葉淺淺太過安靜了。
倒不是說她平時吵鬧，而是她給人的感覺一直是開朗的，樂觀的，就算不說話，也能感覺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積極向上的氣場。而現在的她，靜謐得像一汪潭水，看不出心思，辨不出喜怒。
倒是有點像……正想到這裡，張槐序手上一暖，是葉淺淺握住了他的手。
“張槐序。”垂著眼簾的少女似乎有千言萬語，糾結再三，也只說出一句，“我有點害怕。”
她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輕顫，張槐序的心也跟著顫了起來。他回握住她的手，堅定地說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我與你一起面對。”
別說葉淺淺，就算是他，不管是面對歸藏天書的任務，還是逐漸強大的月影之力，都會有一種強烈的恐慌，只不過這些被他壓制在心底，不願別人看到自己的軟弱。
如果任務真的完不成會怎麼樣？張槐序不止一次地想過這個問題，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在月影之力的衝擊下，再無完卵。
如果真的變成了那樣，他們會如何？想來，應該不會再為兩族對立而煩惱，只會一心珍惜最後相處的時間吧。
如果是那樣，倒也好了。
二人並肩而行。看著身邊的少女，張槐序並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與其要世界毀滅才能安心相處，他寧願二人心存糾結，也希望她好好地活著，往後一千年、兩千年……她敵視他，或是殺了他都好，總希望她能繼續活下去。
活下去，他們的故事就永遠不會結束。
有一天他也會變成眾多轉世中的某一世，以後的張天師讀到他的記憶時，會不會感覺有些特別呢？會不會感覺到，這一世的他，心意之誠，是歷世之最呢？
“葉淺淺。”他目光直視前方，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牽著她的手緩步前行，“我喜歡你。”
牽在掌中的手抖了一下，張槐序停下腳步，側過頭來看著身邊的人，認真地說道：“沒聽清嗎？我可以再說一次。”
他的詢問柔軟又誠摯，直看得葉淺淺雙頰發燙，呼吸加速。
在斷崖之下，她有機會說出口的，可那機會轉瞬即逝，她也不止一次懊惱自己的軟弱，曖昧固然能讓人臉紅心跳，可她更想要清清楚楚的詢問與答覆。
“不用了，我聽清了。”葉淺淺目光真摯，眼帶笑意，“張槐序，我也喜歡你，喜歡很久了。”
原來愉悅至極的心情是這樣舒適，全身上下就如同被溫水浸泡著，張槐序控制不住自己唇角的上揚。
以前的十八年，他一直活在想要出人頭地的不甘和自我激勵之中，唯一能讓他感到開心的就是道法的精進。
可現在的感覺，完全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