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來給她包紮了,因為他還是沒有考慮周全,符室內肯定被佈下了隱秘的機關。符室的陣法被破的同時,整個張家祖宅內的烏鴉忽然全都沖天而起,在夜空中盤旋不落,此起彼伏地嘎嘎叫著。

張槐序用龍骨符筆在青石板上迅速畫了一個繁複的瞬移陣,順便還撿起了地上的鳳凰白玉簪。等門外的人要推門而入的時候,他的陣法已經寫完了最後一筆,便抱著葉淺淺走了進去。

陣法光芒大盛,刺眼得幾乎讓人的雙目承受不住,張槐序在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隱約發現有一個人衝了進來。但眩暈感隨即而至,他也無力再去做什麼。

公元208年。

“校尉!校尉!這個墓也太邪門了!又死了兩個兄弟!”一個灰頭土臉計程車兵慌慌張張地進了營帳稟報,他的脖子上掛著穿山甲的爪子做成的摸金符。他們這隊人是曹操手下的摸金校尉,專司盜挖前朝大墓,把墓中的金銀財寶拿出來充當軍餉。因為乾的是損陰德的事情,下墓也經常遇到些解釋不清的詭異事件,但從沒有像這次這樣,連墓都進不去的情況發生。

馮校尉緊皺眉頭,正要派人繼續下墓的時候,帳外又傳來一陣喧譁,一個士兵衝了進來,拿著一份軍報遞過來,用難以置信的語氣低呼著:“校尉!丞相敗了!數十萬大軍都敗了!被周瑜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

馮校尉一把搶過那份軍報,上面根本沒有火漆印,可見是倉促之間根本沒有時間封。軍報裡面的字跡也極為潦草,甚至還帶著斑斑血跡。

看著馮校尉越看軍報臉色越難看,那個報信計程車兵奓著膽子說道:“校尉,我們現在怎麼辦?不如……不如就這麼散了吧?”做摸金校尉的,都是下過大墓、見過珍奇異寶的。就算是大部分都上繳充當軍餉了,誰會傻到不自己留點東西?就算是每次貼身藏點東西,也夠一輩子吃喝的了。所以此時一見曹操形勢不好,便動了其他心思。

馮校尉眯了眯雙目,他身為校尉,管著這麼多人,自然也知道他們的心思。更何況,他私自留存的東西比這些手下計程車兵只多不少。陸陸續續地,有許多士兵聽到了訊息,都進了營帳,竊竊私語地等著馮校尉做決定。

馮校尉也知道他們這是在給他壓力,若他堅持要追隨曹操,說不定立時就會有人把他給殺了,把他存下的金銀財寶一分,化整為零在亂世一分散,就真的誰也找不到了。

沉吟了半晌,馮校尉便斟酌著說道:“我們出來已經很長時間了,這個墓所在之地又極隱蔽,遠離戰場,不如我們在這裡建個村子生活好了。”

他這樣一說,聚集在營帳內計程車兵們也覺得可行。畢竟戰亂之際,一個人孤零零地身懷鉅款危險太大,還不如抱成團。

“建個村子還不夠隱蔽,若是等太平盛世來臨,我們就把這一片地給買下來,建個書院什麼的。”馮校尉想得長遠,他本就是書香門第,亂世之中迫於無奈才當了盜墓賊。再者,底下的這座大墓,他總覺得有些蹊蹺,不捨得就這樣放手。

“書院好!這樣我們的後代可以習字讀書!”士兵們都目不識丁,對於讀書人都是敬畏有加,若說剛才還有人對建個村子養老有些動搖,那此時都死心塌地地留了下來。

“沒錯!若是我們後代再出個大官,我們可就發達啦!”

馮校尉揚起了笑容,滿意地點頭道:“《禮記·大學》中有言,大學之道,在明明德。這個書院,就命名為明德吧。”

葉淺淺重新睜開雙眼,發現刺鼻的血腥味已經散去,空氣中草木清新的味道繚繞鼻尖,倒是讓她精神一振地打量起四周來。夜空之上烏雲密佈,但也能借著路燈的光線,看出她現在是在明德大學的籃球場,她正靠在籃球架旁邊坐著。而在她的不遠處,張修明和張槐序兩兄弟正遙遙相對,殺機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