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那兩人,神情恍惚了一下,之後才想起方才都發生了什麼。
成人禮之後,她被張修明抓走了,又被扔進了什麼破陣法裡,血都要流光了,最後在失去意識之前,好像是張槐序把她救了出來。
在昏迷中,斷斷續續的記憶碎片一一閃過她的腦海,居然很大一部分都是關於張槐序的。
頭頂上的星空還和兩千年前沒有任何區別,但身邊的環境和人物都有了變化。
唯一不變的,就是張槐序。
葉淺淺在想,為什麼張槐序不管哪次轉世都能找到她?
葉淺淺醒過來的那一剎那,張槐序就若有所感,忍不住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正好迎上葉淺淺投過來的視線,兩人的目光一接觸,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張修明在瞬移陣法的最後一刻闖了進去,所以和他們兩人一起轉移到了明德大學的籃球場上。他萬萬沒想到自家堂兄居然敢破壞陣法,私自救下葉淺淺。這簡直就是叛出家族的罪行,堂兄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他難道不想當天師了嗎?
沒錯,雖然張槐序從來不說,但張修明卻懂。
懂他每次看向他的時候,那種眼神之下所隱藏的東西。
“哥,我對你真的很失望。”張修明繃著一張俊秀的面容,緊抿著薄唇。他本想做出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但那雙鳳目中閃過的憤怒卻洩露了他心底的情緒。他緩緩地從左手掌心抽出那柄泛著赤色利芒的斬妖劍,妖冶的紅光映得他的臉詭異非常。
張槐序已經釋然了,是對天師和張家的釋然,但面對著他一手帶大的堂弟,卻絕對做不出刀刃相向的舉動。只是形勢迫人,讓他無從選擇。低垂了眼簾,無聲地嘆了口氣,張槐序正想從懷裡掏出龍骨符筆,一道大紅色的倩影卻率先閃到了他的身前。
“你想戰嗎?我來陪你戰。”葉淺淺披散的長髮,在夜風中四散飛舞著,繡著金絲捲雲邊的廣袖也在風中獵獵作響。
“淺淺,你的身體……”張槐序拉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繼續往前走。但一伸手就握了一掌心的血,這才發現葉淺淺居然一直在流血。本來蚩尤血脈的癒合力是最強的,但張修明是用斬妖劍以極快的速度劃了她一下,內含罡氣,卻會剋制蚩尤血脈,傷口短時間內是很難癒合的。
張槐序心情非常複雜,一邊是他弟弟,一邊是他喜歡的人,他根本無法選擇。
見張槐序要替她裹傷,葉淺淺連忙抽回手腕制止,她的目光依舊看著張修明,勾唇笑道:“我的身體再不好,也沒有張小天師的身體差。”
張修明氣急攻心,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手中的斬妖劍劍尖也受了影響,低了下去。葉淺淺諷刺地一笑,抬起了右手,用指甲挑了一點手腕上流下來的鮮血,直直地朝張修明彈去。
蚩尤血脈的血對天師一脈,雖然也是他們渴求的聖品,但如果用得對,也是像毒藥一樣的存在。這也是炎帝黃帝時代,要把蚩尤一族斬盡殺絕的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葉淺淺已經恢復了部分記憶,自然知道怎麼使用自己的血。可笑,這幫人居然還妄想用她的血來淬鍊法寶。
陰沉的天空之中,那朔月之血就如同一顆顆幽深的紅寶石,直接在靈力的作用下變成了細如髮絲的血網,當頭向張修明手中的斬妖劍罩去。
張修明看得分明,想要暫避鋒芒,卻忽然間感到眉心一涼,手腳已經無力,甚至連斬妖劍都拿不住,眼睜睜地看著那柄泛著紅芒的劍即將跌落在地。
葉淺淺控制的血網牢牢地扣住了那柄斬妖劍,劍身上的赤色利芒被血網一罩,就像是被水澆到的火焰一般,立刻就變成了淺淡的薄薄一層,在斬妖劍到了葉淺淺的右手中時,赤色的利芒就完全消失,像是一條被掐住了七寸的蛇,一動都不敢動,安靜地在葉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