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的障礙而被彈飛,孟宇衡覺得現在的自己肯定已經血流滿面,嚴重的話甚至雙目都會失明。當然,在別人看起來,那隻烏鴉就像是撞在了玻璃上,但孟宇衡知道,當時窗戶是開著的。

攻擊無效化、質量守恆定律、等價交換原則……

腦袋裡閃過無數方程式,最終定格為葉淺淺那天把這個吉祥平安結送給他的畫面。

“這吉祥平安結是我親手編的,是保平安的,補給你的生日禮物哦。一定要隨身攜帶。”

看著面前銀色和藍色的細繩還有黑色的鴉羽混亂地落了一地,孟宇衡覺得,葉淺淺的失蹤,他也不能用常理來判斷了。

張槐序一直到這一天的太陽落山,才從那家古董店裡走出來。

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門在他身後關上時,他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在他的手中,拿著一個巴掌大的小瓷盒,他花了一天時間,才從那塊符墨上用符陣切了這麼一小塊下來。

張槐序低頭無奈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花費的這些時間到底值不值。他多耽擱一刻,葉淺淺就要多受一刻的折磨。

一路神色凝重地回到張家,張槐序看了一眼符室的門口,依舊有人把守著。他直接繞到符室的另外一面,藉著昏暗的天色,掏出了龍骨符筆和那個瓷盒。

瓷盒之內,一塊指節大小的墨塊靜靜地躺在其中。這墨塊散發著一股令人無法忍耐的惡臭味,通體是那種紅到極致有些發黑的顏色,就像是一塊凝結的血塊。

張槐序用符刀面不改色地劃破了自己的掌心,血液順著他的指尖流到了瓷盒之中,差不多了之後他才止住血,直接按住那一小塊符墨和著自己的血研磨了起來。

暗金色的血絲漸漸出現,半炷香之後,符墨徹底磨化,整個瓷盒內的液體都變成了璀璨的暗金色。

沒錯,這塊符墨其實就是儲存下來的陳年朔月之血,其中還新增了許多靈草,是天師家族夢寐以求的符墨。張槐序其實知道只要融合自己和葉淺淺的血液,就能破開符室,但他已經恢復了許多前世的記憶,也理解往日的無奈與掙扎,這一世的他並不想把事情弄到那樣的地步。

用龍骨符筆蘸了少許那璀璨的暗金色符墨,張槐序在牆上行雲流水般地畫起穿牆陣。

陣法一氣呵成,光芒一閃之後,張槐序便無聲無息地潛入了符室。

牆壁在他身後又恢復了原狀,隔絕了外面昏暗的光線,可張槐序卻有些黯然神傷。

符室地面上那層層亮起的符陣看起來是那麼眼熟。這個天罡法陣是專門為了困住蚩尤血脈才研發出來的,其實就是他的許多前世一次次修改新增而成。沒想到歷史都是驚人的巧合,每次品嚐這種滋味的,都是他最深愛的女人。

葉淺淺被縛在牆上,因為受到法陣的影響,正承受著痛苦的折磨。她的雙目開始失去焦點,身上硃紅色的大袖禮衣也被她滲出的汗水浸溼,額前的碎髮貼在臉頰上,顯得異常脆弱。

張槐序連忙搶上前,給她餵了幾顆元氣丹和水元丹,看著葉淺淺在慢慢地恢復,張槐序便用龍骨符筆蘸著暗金色符墨,在地上的符陣上填了數筆。

符陣光芒大作之後,那些忽明忽暗的陣法也瞬間消弭。

符室一下子暗了下來,只剩下門邊的兩盞油燈在幽幽地發著昏黃的光。

葉淺淺身上的符籙也被張槐序用符筆改掉,失去控制的身體就那樣跌落在張槐序早已準備好的懷抱之中。

彷彿之前的痛苦一瞬間都被撫平了一般,葉淺淺也從不知道被人擁抱的感覺居然如此之好。好像什麼都可以不用面對,自會有人替她遮風擋雨。

張槐序抱著葉淺淺怔了半晌,隨即果斷帶著她起身離開這裡。張槐序這時才發現葉淺淺的手腕居然還滲出了血,可是此時已經沒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