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估算著兩個時辰差不多了,便來膳房看看那骨盆被煮的如何。蘇沫以前在省廳的時候,用的都是高壓鍋,在大唐沒有這樣的條件,蘇沫只好用大鍋來燉煮,以此來分離恥骨聯合面。
蘇沫剛進膳房,就看見魏叔璘右手拿著湯匙,左手拿著鍋蓋,嚐了一口那燉著死者骨盆的的大鍋裡的湯。
看到這一幕,蘇沫驚訝地說不出話。
“沫沫,你這煮的是什麼?怎麼也不放鹽?”魏叔璘喝了那燉煮骨盆剩下的湯,舔了一下嘴唇,好似還在回味。
縱然蘇沫看過無數殘烈無比的屍體,也招架不住魏叔璘喝人骨湯,一陣陣噁心襲來,蘇沫強行壓制住自己翻滾的胃,結果魏叔璘手中的湯匙和鍋蓋,把魏叔璘拉出了膳房。
“阿金,你怎麼不攔著魏公子?”
“魏公子來了便開啟鍋蓋嘗湯,阿金看之前姑娘捧了一對東西過來煮,也沒有說這鍋裡東西不能嘗,想必也不是什麼有毒的東西。”
蘇沫看著魏叔璘一臉的懵懂無知,只好笑著道:“你不要擔心,吃不壞人。”
“到底是什麼?之前好想沒有吃過。”
你要是吃過,那還得了?蘇沫看著那還在煮的骨盆,估計大約煮好了,吩咐阿金把火撤了。
蘇沫把骨盆從大鍋中撈出,看著煮的確實夠了,可以分離恥骨聯合面了,就用一個銅盆裝著,一路端去風雨樓。
到了風雨樓,魏叔璘看著盆裡的東西,還是不死心地問道:“究竟是什麼?我以前從未吃過。”
“是,是羊骨頭。”蘇沫不是有意騙魏叔璘,只是他已經喝了湯,只好用這善意的謊言來安慰他。
蘇沫便煮好的骨盆放到白骨的旁邊,準備開始透過恥骨聯合面測量死者的年紀。魏叔璘看見正好少了骨盆的屍體,心中有些懷疑,問道:
“真的是羊骨頭嗎?”
“是,是兩腳羊。”蘇沫說道。
李楨在一旁看著,又聽見魏叔璘說以前從未吃過,大概猜出了經過,便大聲地說道:“蘇沫,你把這屍體的骨頭拿去煮了這麼久,可有什麼發現?”
“什麼?屍體?”
魏叔璘大驚,看了看屍體缺失的部分,正好是蘇沫手中銅盆裡的東西,這才知道自己之前嘗的那口湯不是什麼養骨湯,而是眼前屍體所煮的湯,魏叔璘忽然覺得口中一陣腥鹹的味道湧來,一陣天昏地暗,捂著嘴跑到風雨樓外開始吐。
“你吐遠點!”李楨在魏叔璘身後不懷好意地笑著說。
“你何必告訴他,又讓他噁心,人家好心給你送了頭鹿,卻被你害成這樣。”蘇沫看見了廚房的鹿,便知道魏叔璘的來意,故而說道。
李楨看著魏叔璘的背影,笑著說:“不用管他,你把這骨頭煮成這樣,究竟想做什麼?”
“我想透過恥骨聯合面來推測死者的年紀。”蘇沫道。透過恥骨聯合面來測定死者年紀卻是法醫常用的方法,正常操作誤差較小,有些技術精湛的法醫透過恥骨聯合面形態推測出來的死者年紀誤差甚至不超過兩歲。
分離出恥骨聯合面後,蘇沫就開始了一系列的推算,終於得出結果,死者年紀在四十五到四十八歲之間。
“李梁今年五十四,差的似乎也不是很大。”李楨說。
“透過恥骨聯合面形態來進行年齡的推算是比較準確的,這具屍骨絕對不可能是五十四歲的李梁。”蘇沫十分肯定地說。
“你確定?”
“確定。”這點自信蘇沫還是有的。
“那也就是說,李梁很可能還活著。”
蘇沫點點頭,說:“應該是這樣的,不然兇手幹嘛弄具其他人的屍體來混淆視聽,只是不知道這兇手究竟想要做什麼。還有眼前的這具屍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