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璘下了逐客令,李楨總算是目的達成,不出半日,王府的家丁就把東西全部搬回了王府,臨走前,魏叔璘看著透著一股得意的李楨,說道:

“我那香噴噴的小妾搬了出去,被你帶進了這麼一大堆臭哄哄屍體,惹得我這府邸也要翻修,我可真是得不償失。”

“你那小妾你若是想要,我大理寺審完還給你,只是到時候帶回來一點食腦蟲,啃心蟲,只盼你能承受地住。”

“別別別,不需要,小妾我是為了蘇沫才散去的,這府中,以後再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小妾了。”魏叔璘這話是對著蘇沫說的,蘇沫何嘗不清楚魏叔璘的心思,只好笑著說:

“魏公子府上人才濟濟,以後若是還想廣納賢士,著實不必顧著我。”

二人辭了魏叔璘,並未回府,而是直奔大理寺驗屍。

秦老六的屍體直挺挺地躺著,蘇沫發現秦老六身上的傷,有一部分是在大獄中獄卒拷打造成的,這一部分傷已經開始癒合,還有一部分傷,是在秦老六離開大獄之後受的,其中最中的一處是右小腿。

右小腿的脛骨斷裂,骨頭的斷面十分鋒利,從小腿的皮肉中穿了出來,遠遠的看上去,一截白森森的骨頭外包裹著鮮紅的皮肉,尤為恐怖。

蘇沫看著那斷了的脛骨,顯然是被人打斷的,之所以能夠刺破皮肉,也是有人用手聲聲地把碎骨推出了皮肉,這一系列的動作,都是發生在秦老六死亡之前的,秦老六之痛,由此可知。

蘇沫一邊屍檢,一邊給李楨彙報。

李楨聽完,思慮了許久,道:“秦老六被人從大獄中救出,緊接著受人折磨,這折磨他的人和劫走他的人八成是一夥的,他折磨秦老六,很可能是嚴刑逼供。把他劫走,又嚴刑逼供,會是什麼人?神雀教的秦老六被人劫走殺害,而殺他的人,養的又是神雀教才有的蠱蟲,難道他以為秦老六已經得到了定海,卻拒不交待?”

“會不會我們想錯了,只是養了同樣的食腦蟲,並不是神雀教,不然他們殺了自己的教眾,這於理不合。”

“還是神雀教。”李楨十分肯定,“或許是神雀教內部出現了問題,只可惜在南疆沒有耳目,關於神雀教也能是猜測。”

這時有人來報,兇手已經逃逸。蘇沫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想到這樣喪心病狂的兇手不能落網,心中著實憤懣。

李楨看蘇沫心中不快,便道:“此案雖然刑部不管,但是本王在大理寺一日,便會追究到底。”

蘇沫感激地看了看李楨,輕輕道了聲謝。

回到越王府,蘇沫見王府裡一切如舊,只是暖玉閣的牆壁重新刷了一便,那日暖玉閣裡的場景又浮現在了眼前,蘇沫只感到心中悽苦,便對李楨說道:

“王爺,可否答應蘇沫一件事?”

“什麼事?”

“以後你我之間,只有公事,沒有私事,更無風月之事。”

蘇沫不奢求能夠和一個王爺比翼雙飛,只盼望自己能活得愉快,在魏府的日子裡她想明白了,王府終究是是非之地,未免心累,早日斷了那不清不楚的關係才可。

“蘇沫,你,”李楨惱羞成怒,接著道,“你少自作多情,本王不過是看你有幾分本事,抬舉了你,想不到竟然讓你生出非分之想,你與本王之間,從無私事。”

“如此,最好。”

蘇沫轉身離去,只剩李楨一人,看著蘇沫的背影漸漸遠去。

李楨想壓下心中的怒火,可是這怒火越壓越盛,向一直跟在身邊的姜元亨吼道:“季荃呢!”

姜元亨被這猛然的一聲下了一跳,很快回過神來,道:“王爺您忘了,之前季荃做錯了事情,您罰他去餵馬了,現在還在馬棚。”

“你是質疑本王的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