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位死者——秦老六。

祁老六被人從一張特質的床上搬了下來,渾身傷痕累累,血肉模糊。

李楨環顧四周,喊道:“兇手應該是從後窗跳出去的,元亨,快去追!”

姜元亨帶著眾人從後窗竄出,蘇沫來不及阻止,眼看著兇手可能在後窗留下的痕跡被一群人毀去。

蘇沫看那特質的床,與其說是床,不如說是一張中間掏了個人頭大小的洞的長桌,那長桌上滿是鮮血,滴滴答答的還在順著桌子腿向下流,蘇沫用手蹭了一點血,發現鮮血下是已經凝固了的暗紅色的血跡。

“兇手大約是把人殺掉之後放在這個長桌上,臉朝下,這個洞正好固定了死者的頭顱,好在腦後開洞取出腦漿。”蘇沫看著眼前的場景,好像之前的八位死者被人刺心取腦的慘狀出現在眼前。

李楨從長桌下拾起一隻竹筒,還有竹筒旁的一根尖細且長的竹管。開啟竹筒,裡邊是一隻碩大的蟲子,足有成年人拇指一般大,渾身上下皆是黑色,只有頭部是血紅色的,吃得渾圓的肚皮下隱隱有東西在蠕動。

二人把姜元亨背朝上方在那特質的長桌上,臉正好卡在那個被人挖去的洞中,蘇沫將那根尖細且長的竹管方在秦老六屍體的後腦孔洞處,暢通無阻地插了進去。那竹筒內的蟲子似乎是嗅到了腦漿的味道,在竹筒裡不停地翻滾。

蘇沫把那插入死者後腦的竹管的另外一段放到竹筒裡,那個碩大的蟲子將頭部鑽到竹管內,似乎是在用力吮吸,肚子漸漸變大。蘇沫將蟲子和竹管分開,那細竹管中漸漸流出紅白相間的腦漿。

“看來兇手的目的是餵養這食人腦漿的蟲子。而且,還不止一隻。”李楨道。

“不止一隻?另外一隻呢?”蘇沫問。

“被兇手帶走了。”李楨看了看那竹筒說。

“你怎麼知道?”

“這種竹筒,一共有上下兩層,現在我們看到的是上層,下層被人帶走了。若如不出所料,這剩下的蟲子即將產下幼蟲,而被帶走的那一條,很可能正在產幼蟲。這兇手逃得匆忙,工具都來不及帶,他如此費盡心機的殺人取腦,為的就是這食腦蟲,如今他逃命去了,慌忙之中,只能帶走一隻蟲子,自然是那個馬上要產下幼蟲的母蟲。”

“花費如此大的力氣,為何不把這一隻也帶走?”蘇沫問。

“可能這隻還不夠火候,不能為他所用。如此殘忍的蟲子,也只有神雀教會用”

蘇沫看著竹筒中貪得無厭的食腦蟲,只覺得十分可怖。

秦老六的屍體躺在長桌上,蘇沫正好可以進行初步的屍檢。

秦老六剛剛逼命,屍僵還未形成,他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疤,均有生活反映,由此可以判斷是生前傷,但是這些都不足以致命,那致命的一處傷口深達心臟。只是秦老六的傷與之前八具屍體不同,之前的八位死者是被人從胸前插入的短劍,而秦老六,是從後背插入的。

蘇沫看看滿牆的噴見狀血跡,又結合致命傷周圍的血液分佈形態,以及長桌上的血跡,可以初步還原犯罪現場。

“兇手應該是在秦老六出於坐立位的時候用長劍從背後刺入心臟,之後拔出短劍,血液噴濺到牆壁上,也有一部分血液從創口順著流出了體外,不然秦老六創口的血液不會是筆直地流向腰間。此外,兇手有很快將秦老六以俯臥位的姿勢擺放到眼前的這正長桌上,所以血跡中間轉了道,開始向身體兩側流動。”

李楨點點頭,表示認同蘇沫的推斷。

“可是作案工具並沒有被遺留在現場,說明這把短劍很可能是兇手隨身攜帶的。現場也沒有用於在人頭部鑽孔的工具,想來,他是想要繼續作案。這一點,也印證了兇手帶走一隻食腦蟲的推測,畢竟留著工具和母蟲在,想要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