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你來河邊幹嘛？做農活嗎？”走近後，吳楚南主動打起招呼。
六子指了指河面，“村長叫我來這裡看著，要是河水上漲就去找您呢，吳大人，姜大人，你們來這裡做什麼啊？”
又是您，又是吳大人，吳楚南聽到這些詞就覺得渾身不自在，趕緊糾正道：“六子，你以後別叫我‘您’，還有‘吳大人’，就叫我吳楚南，知道了嗎？”
“那可不行！”六子連忙搖頭，“‘您’這個字可以不用，但還是必須稱呼你為吳大人，直接叫名字那不多好啊。”
“你愛這麼叫，那就這麼叫吧，”吳楚南無奈道，“你也別去河邊守著了，現在就跟我們回村裡去，河水一時半會兒還不會上漲。”
既然吳大人都發話了，六子也只有乖乖跟著走，到時候村長怪罪下來也有吳大人在上面頂著。
回去的路上，兩人拉起了家常，六子發現這位吳大人跟以前那些特使不一樣，根本沒有一點官架子，比村口打鐵的鐵匠都平易近人。
“吳大人……”最後六子還是把村長的警告拋在腦後，忍不住問早上發生的事情，“聽說桑果兒今天沒有嫁給河神，那河神不會發怒嗎？”
吳楚南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六子，“你這麼想看著桑果兒去死嗎？”
“當然不想啊！桑果兒是個好姑娘……”六子摸了摸後腦勺疑惑道，“但不是說嫁給河神嘛，又不是去死，以後還可以回孃家探親……”
說這話的時候，六子眼神很真誠，沒有一絲一毫的惡意，吳楚南知道這種可怕的愚昧無知是因為從小耳聽目染，深深烙印在了心裡，想要村裡的人改變那種根深蒂固的落後觀念，只有一點一點去引導。
“六子。”吳楚南語氣嚴肅地說道，“你是真的認為河裡面有河神嗎？”
六子不假思索地點頭，“真的有！我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掉進河裡淹死了，屍體一直都撈不到，後來奶奶在河邊作法，請求河神開恩把爹送回來，結果第二天早上爹的遺體就真的浮出了水面。”
吳楚南沉默了，那根本不是什麼河神開恩，其實是一種很正常的自然現象，人死後呼吸運動停止，由於人體的密度大約和水相等，所以屍體最開始會沉入水底。
後面隨著屍體逐漸被細菌侵蝕，體內產生越來越多的腐敗氣體，等屍體膨脹得像個人形氣球時，就會開始浮出水面。
對於吳楚南的解答，六子聽得似懂非懂，能明白屍體脹氣會浮起來，就跟羊皮筏子一樣，但不明白為什麼屍體會脹氣，特別是細菌，完全是一個新鮮的名詞，以前從來沒有聽過。
“吳大人，你說的細菌是啥東西啊？”
“細菌就是……”吳楚南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思索片刻後，終於想出一個簡單易懂的解釋，“細菌就是一種跟你我一樣的活物，但非常小，用眼睛是看不見的。”
六子不解道：“吳大人，要是肉眼看不見的話，那我們如何知道細菌到底存不存在呢？就跟河神一樣，我確實沒親眼見過，但也不能否認河神真的不存在啊。”
吳楚南一時語塞，在現實世界中，要證明細菌存在很簡單，買一個顯微鏡就行，而河神這種玩意兒也已經被證實是不可能存在。
但極樂世界不同，這裡暫時還沒有顯微鏡，確實存在著異能，也許真有人可以住在河裡興風作浪也不一定。
面對六子好奇加期待的眼光，吳楚南額頭冷汗直冒，最後還是姜辰開口救了場。
“其實能不能證明河神是否存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對‘神’這種概念的定義。”
“對‘神’的定義……”吳楚南跟六子一起陷入了沉思。
“不錯。”姜辰繼續說道，“如果神的定義是能力大於常人的人或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