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黎波里,既是一座大城,亦為一座海港,僅僅是登記在冊的居民,就有兩萬五千人起步。
在這座城與之附近,至少有著四千臺織布機在這裡紡織著棉、絲綢還有天鵝絨。
發達的甘蔗種植,使得這裡還能產出蜜糖。
大量奢侈品的產出,賦予了這裡龐大的財富,也支撐著的黎波里的軍事力量,使得雷蒙德在耶路撒冷王國中,取得了近乎封頂的權勢。
強大的軍隊、高聳的權勢和源源不斷的財富都在不斷滋養著雷蒙德的野心,推動他尋求進一步的發展。
當然,他做的那些夢想一朝便碎了個乾淨。
金色的燭臺閃爍著微弱的光芒,照亮了裝飾精美的傢俱和地板上的奢華地毯。
厚重的綢緞幕簾垂掛於壁,遮擋住直射而言的陽光。
牆上掛著圖盧茲-的黎波里的家族徽章,那是紅底金十字的盾徽。
如今,這個家系的末裔雷蒙德三世,正躺在華麗床榻上。
他面容憔悴,神情恍惚,在這間奢華的寢宮裡,他是最破敗的那一位。
伴隨著寢宮的大門被侍者推開,一位年輕人,在使者的引路下,向他靠近。
等到雷蒙德裡看清那位年輕人的臉後,一時間臉色變了。
“你怎麼是個法蘭克人!”
此話一出,蓋里斯的面色未變,他其實能理解雷蒙德的想法。
這年頭,便是法蘭克人的貴族,其實也看不起法蘭克人醫生。
在《海外史》中,提爾的威廉主教,就表述了他對貴族群體喜歡猶太人和穆斯林醫生行為的的不滿。
但他再怎麼不滿,也改變不了法蘭克醫生的名聲,確實有點“臭名昭著”。
當然,反正蓋里斯來都來了,他也只好讓蓋里斯來幫忙診斷一下。
蓋里斯的問話,其實都相當的老一套,就是將雷蒙德的症狀都詢問了一遍,然後皺起了眉頭。
在得到雷蒙德的同意後,蓋里斯進行了更加細緻的身體檢查。
首先是蓋里斯自己進行深呼吸,將注意力放在聽覺上,側頭伏在雷蒙德的胸膛上,用心聽著雷蒙德的聲音。
那是一點沙沙聲類似於紙張互相摩擦,或者鞋子在乾燥地面上摩擦的聲音。
就這樣的病徵而言,蓋里斯基本斷定雷蒙德應當是有胸膜炎。
可如果僅僅是胸膜炎的話,不應該會讓雷蒙德憔悴至此。
那麼、還有一種可能就在於,雷蒙德的胸膜炎,其實是其他更嚴重疾病所引起的。
比如說肺部感染或者腫瘤。
但不論是什麼更嚴重的疾病,蓋里斯當下都無藥可治。
哪怕是胸膜炎,也都要用上抗生素或者一些抗病毒藥物才好治療。
簡而言之,現如今的的黎波里伯爵雷蒙德三世,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治。
蓋里斯完成這一系列的檢查後,站到一旁,他沒有太多言語,僅僅是沉默著與雷蒙德對視。
他見過雷蒙德,那時候他還在耶路撒冷的王宮當差,如今的的黎波里伯爵,卻是認不出他這個當年的小小侍從了。
那時候的雷蒙德身材瘦削,個子不高,面板黝黑,有一頭中等顏色的直髮和一雙銳利的眼睛。
那時候的雷蒙德舉止拘謹。他思維井然有序,謹慎小心,但行動有力。
然而,如今的雷蒙德,在蓋里斯眼中,卻與朽木無異。
死亡是公正的,無論財富的多寡、權勢的高低,當死到來的時候,都是一視同仁。
【按著定命,人人都有一死,死後且有審判。】
——《希伯來書》9:27“我還有救嗎?”
雷蒙德發出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