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言語中對生的渴求,與那位闌尾炎的少年別無二致。
只是那個時候得闌尾炎的少年,沉淪在亡者之河中,其實並不算深,蓋里斯還能伸出手將之拽出來。
等到雷蒙德的時候,這個貴族、這個領主,卻已經是蓋裡自己,無論如何也拽不上岸了。
但蓋里斯還是選擇了撒謊,他輕輕吐出一個詞。
“有救。”
雷蒙德眼中的神色,在這片刻裡散出了無比耀眼的光,僅僅是這兩個字,就替他帶來了難以言喻生命力。
“要怎麼辦?”
“您可以嘗試熱敷。用熱水袋或是溫暖的毛巾敷在胸部,這會改善血液迴圈,並能讓您感到舒適和放鬆。”
“喝一些溫熱的草藥茶也是個好主意,薄荷茶或生薑茶都能起到鎮痛的效果。此外,要多喝水,以保持身體水分充足,這樣可以幫助排痰,減輕咳嗽。”
蓋里斯說了一堆各種治療手法,雷蒙德聽的很認真。
這些手法有幫助嗎?
自然是有的,但治標不治本,只不過是在短時間內讓雷蒙德變得好受些罷了。
事實上,從蓋里斯重新佈局了這個寢宮,調整了空氣流通情況後。
再加上幾杯草藥茶,幫著雷蒙德調整了臥姿,再用熱毛巾敷在胸前後。
雷蒙德近乎是立竿見影的面色紅潤起來。
“你想,得到什麼?”
“行醫,在的黎波里行醫,最好是有一棟宅院,能夠讓我救治病人。”
“真是高尚。”
“我所求的就是這些,救人、救更多的人。”
聽著蓋里斯的回答,雷蒙德向一旁的侍從吩咐了一句,示意他帶著蓋裡去城中選一套宅院,供蓋里斯使用。
在蓋里斯被引路離開城堡的時候,一隊打著耶路撒冷王旗的騎士就立在城堡外。
他們中有人見到蓋里斯的面容後,其中幾個眼尖的人,就流露出了意外之色。
但喬斯很有眼色的拽了拽身旁同僚,示意他們不要出聲。
由此,蓋里斯與他們擦肩而過。
……
的黎波里與博特倫,在宗教架構上,其實大同小異。
天主教徒人數相對較少,卻是這片土地的中心。
東正教徒可能人數更多,卻並未佔據社會上的主流。
至於穆斯林們,則聚居在城外的鄉村,過著彷彿“與世無爭”的生活。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畢竟那些穆斯林們,是要繳納著高額的稅款,才能維繫他們社群的自治權力。
博特倫到的黎波里不遠,只有幾十里路的路程,憑藉著在博特倫那邊東正信徒間聚會打出的名望,蓋里斯很自然的就融入進這座城市中的“底層聚會”。
從結構上看,教會有主教會議、主教、司鐸和平信徒這樣四個層次。
主教會議,就是塞普勒斯神聖主教會議那種、再是具體的主教、往下延伸是負責教堂的司鐸,以及普通訊眾。
由於的黎波里伯國的特殊情況,這裡並不存在主教和主教議會,就連司鐸都需要轉入地下活動,不能在社會中表露的太過於明顯。
由於東正教的教士稀缺,因此這裡的東正教徒,只能自己組織起來。
當蓋里斯加入到他們當中的時候,便替這些小而多、散而碎,日漸消亡的“底層聚會”注入了新的生機。
“世上沒有任何東西是宿命式的,沒有任何東西是不可寬恕的,完全不可救藥的,一切都可以更新,世界的天命在於實現天主之國的烏托邦”
“我們唯一向天主祈求的不是使危險的風浪退去,而是使我們脫離對風浪的恐懼。”
在這的黎波里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