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族學三巨頭一致透過了這項決議,第二日賈珠也把族學的先生們叫來開了次會,介紹了楊毅父子三人給其他人認識,這才重新分配了各自工作。

楊老秀才日後主要是教蒙學班,因著族中蒙童年底大部分都要升學,之後入學的蒙童並不多。

念及楊老丈年老,所以給他的算是輕省的活計。

丙班課業壓力大些,卜固修和李忻正值壯年,接下來他們要給想考秀才的學生上課。

不過眼下蒙學課程還沒結束,因此三人都暫去蒙學班授課。

至於乙班,考慮到楊毅雖不算很忙,但也有正經差使,又因著目前要考舉人的只有賈珩,所以賈珠同意他下衙後、休沐日過來授課,賈珩也可去楊家請教。

見賈珠竟把考舉人的一根獨苗給自己教,楊毅深感責任重大,連忙正色應了。

李忻坐在一旁默默聽著,心中有些遺憾。

之前一直給賈珩開小灶,他還挺喜歡這個學生,只可惜不能再親自教導了。

不過轉念一想,能得翰林授課對賈珩是難得的好事,李忻還是替這位學生感到高興。

至於楊三郎,賈珠則是安排每天一個時辰的算學課,所有學生都得來聽,包括已經退學在家的賈璉。

用賈珠的話說,就是“哪怕日後不做官,也不能讓人隨意糊弄吧?”

當然,賈璉自小便對經濟事務感興趣,眼下又要總攬江南生意,自是曉得其中厲害,於是得知此事後,應得十分痛快。

等賈珠又說了一回薪資待遇,這才散會放眾人離去。

楊老秀才在族學教了幾天書,發現雖有個別學生調皮,但學裡風氣還算可以,心中便有些個想法。

待見到李夫子年僅七歲的兒子也在這裡附學,他立時就有了決定。

以往在長安,因著家中開私塾,孩子們都跟著自己唸書。

現在到了京裡,自己在旁人家坐館,倒不如把自家孫子們也送賈家族學裡去。

等找個機會跟賈珠說了,賈珠自是無有不允。

於是楊家的孩子也進了族學讀書,學生的數量再次增加。

楊家小郎們學習頗為用功,多得夫子讚賞,倒讓學裡的向學之風濃厚許多。

除了族學之事,最近賈珠也收到了薛家送來的信和禮物。

來送東西的是薛家在京城的王管事,這位主要管著京裡的當鋪、棺材鋪、銀樓生意,另外還有一家醫館,卻是去年才從旁人手裡買的。

這位王管事年約三十許,唇上兩撇小鬍子修剪的十分整齊。

見了賈珠先是恭敬一禮,說了問候的話,便雙手奉上家主的信。

這是今年薛家寄來的第二封信,上一封還是薛家得了封賞,薛姨夫特意寫信感謝賈珠的,當時隨信而來的也有大筆禮物。

擺擺手讓這人坐下,賈珠取了一把裁紙小銀刀將信封割開,這才抖了抖信箋認真看信。

老狐狸薛姨夫在信中寫到,去年和卡比利爾幾人交易的松江布現下反響頗好。

起因是佛郎機人之前在大明買的布雖也不差,但遠不及松江布質量上乘。

尤其是染色工藝,他們之前買的布,下幾次水就褪色嚴重,看起來舊得很。

因此布匹對他們而言算是消耗品,雖比不得絲綢暢銷,但也得時時採購。

畢竟這些外邦商人哪裡捨得自己穿絲綢,多是穿棉的。

上次卡比利爾等人跟薛家採購了一批松江布,在廣州給別國商人做了回二道販子。

沒想到因著這布耐穿且不易褪色,在廣州竟引發了一股松江布熱潮。

洋商們為此喜出望外,如今已是紛紛往松江府買布去了,連帶的松江那邊布匹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