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楠煙、楠煙!”

杜玄迎的聲音越飄越遠,楠煙只覺得頸間的骨頭要碎了,她彷彿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宋承民。

宋承民的脖子上騎著一個小姑娘,小姑娘的手裡抱著甜食,二人臉上都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皇兄……

可是他們越走越遠,自己被鐵鏈束著,只能看著宋承民離自己而去…

又是白雪紛飛,林舊執甩開楠煙的手,用前所未有的冷漠的眼神瞥了一眼地上的楠煙,隨後向遠處走去。

楠煙想開口卻說不了話,望著他的背影,楠煙只能從嗓子裡擠出一絲哀聲,獨自坐在雪地上,絕境也莫非如此。

……

殷憶翎小心翼翼地抱起不省人事的楠煙,啪嗒一聲,淚順著臉頰低落下來,又是幾滴,楠煙的衣服上多了幾片深色印記。

“煙兒,煙兒…”

憑殷憶翎怎麼喊,楠煙始終沒有回應。

紅藥忐忑地站在一旁:“還未找到他二人。”

察覺殷憶翎不對勁,紅藥緩緩抬頭,只見殷憶翎越過了自己,似行屍走肉般抱著楠煙般往前走去。

…………

幾位女醫趴在床邊,足足包紮了兩個時辰,才將楠煙身上所有的傷都處理好。

“回大人,小姐腿上有些被尖銳的東西硌出來的淤青,還有頸側的痕跡,用這些藥研碎了敷上,一日一次。”

話畢,女醫將一包藥物放在桌子上。

“指甲長出來還需時日,這幾日不要沾水。”

殷憶翎彷彿被抽走了靈魂,直直地看著床上躺著的楠煙。

“腿上的傷最嚴重,不過未傷及筋骨,一天換兩次藥,等結了痂再塗些舒痕的藥,養些日子便好了。”

女醫又將一提藥放在桌子上,沒有殷憶翎的回應,大家都不敢擅自離開,室內靜得可怕。

紅藥見殷憶翎眼神空洞,在心中嘆了口氣,一想到李琮被抓到後不知還能不能保住性命,心中也是萬分難受。

“醫師們辛苦了,請隨我出來。”

……

近幾日楠煙高燒不斷,還時常夢魘,總是落淚。

請了多少大夫,都說看個人造化,也許挺不過來,也許再醒來就已經燒成了傻子。

殷憶翎就這麼一直守在床前,雙眼無神地盯著楠煙,離開一會兒都要趕緊返回來陪著,人也跟著憔悴了不少。

殷憶翎牽起楠煙發熱的手,落下一吻,淚不要錢似的落下,他多想讓楠煙醒過來,哪怕變成傻子忘了他,他也願意。

“小煙兒只要醒來,哥哥什麼都答應你好不好?”

楠煙開始掙扎,露出十分痛苦地表情:“…”

“舊執…”

“不要…丟下我…”

殷憶翎悲不自勝,楠煙始終走不出自己給她留下的陰影,她花容月貌的年紀,卻在陰暗裡生根發芽。

“哥哥不丟下你,哥哥以後再也不丟下煙兒了。”

……

杜玄通面帶頹色地推開韓安束的房門,腳底下似有千斤重,著一身玄衣,如黑雲壓城般陰沉的感覺,整個人與平常的他毫無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