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幾分姿色,可這性子,”

李琮硬生生地將杜玄迎的臉扭過來,輕浮地笑笑,讓她仰視著自己,“還得磨。”

杜玄迎因為楠煙方才的硬氣,此時也不再那麼怕他了,一雙桃花眼攜著怒意,險些刺疼了李琮。

他這輩子殺人無數,其中不乏貌美有權的女子,打交道的自然都是些有腦子有實力的人。

他向來厭蠢,這杜玄迎實在太蠢,有蠻勁兒可是沒膽量,這樣的人他倒是頭一回見,真心覺得有趣的很。

“杜小姐,我們做個交易。”

李琮替她摘下口中的帕子:“你也不想聶楠煙就這麼死了對不對?”

杜玄迎此時已經恨他恨得牙癢癢了:“我呸!誰會跟你這種小人做交易!”

話音未落,李琮一把攥住杜玄迎的下巴,面露不滿:“好,一會兒可不要求我。”

見李琮點燃一邊的炭塊,映著火光,一根生了鏽的鐵鉗逐漸變得通紅。

“你、你別動她!”

李琮不緊不慢地站起來,拿著鐵鉗,嘆了一口氣道:“我好話說盡,現在晚了。”

“別,我求你了好嗎,不要再傷她了!”

李琮轉過身留給杜玄迎一個背影,一步步向癱坐在牆角的楠煙走去。

“你選個地方吧。”

李琮的聲音傳來,像一種無形的力量,壓得杜玄迎喘不過氣來。

杜玄迎心如刀割,萬分煎熬,她多麼希望自己暈過去,讓這一切都暫停下來。

“我都答應你,全都答應你…”

李琮像是聽不見杜玄迎的哭聲,將鐵鉗隔著一層布衣貼在楠煙的腿上。

杜玄迎最不想看到的再一次來了,燒紅了的鐵鉗緊緊貼著楠煙的衣服,那裡逐漸發黑,空氣中瀰漫著布料燒焦的味道,緊跟著,又變成了另一種難以言喻的焦味。

鐵鏈相撞發出聲音,楠煙有了反應,痛苦地掙扎著。

“楠煙會死的……你罰我吧!”

李琮不滿地看著楠煙的反應,將鐵鉗翻了個面,又貼到了她的另一隻腿上。

“我說過,我不會這麼對你。”

杜玄迎胃裡一陣不適,撕心裂肺般地喊道:“殺了我,你殺了我!”

只有她自己知道,現在有多後悔從地裡爬出來,她就不該活著,還連累了楠煙。

楠煙恍惚中聽到了杜玄迎的哭聲,那種絕望的哀嚎喚醒了她的理智,她不能讓杜玄迎也身處危險。

“這件事……和她沒有關係。”

楠煙氣若遊絲,喘著粗氣也要說完這句話。

杜玄迎失聲痛哭:“不要…不要…”

“當年、是我打的李卿,是我、監禁…的她,跟別人、沒有關係。”

楠煙緩過那股昏勁兒,手上火辣辣地疼,雙腿沒了知覺,不論她如何用力始終都動不了。

李琮陷入了沉默,當然,他這不是在悔過,而是等楠煙說出實情。

“與聶途、無關,與林舊執也、無關,皆是我一人手筆。”

“我姐姐為什麼慘死?”

事實上,楠煙並不知情,她聽說官兵發現李卿的屍體時,她身上還穿著自己的衣服。

“我殺的…她害了、哥哥,我…見不得她好、是我把她丟到亂葬崗…”

楠煙看不到任何東西,她不知道,李琮的眼神中帶著多濃的殺意。

李琮始終不肯直面姐姐身亡的訊息,李卿嫁入王府做妾後一直不受寵,偏偏她還是個性子軟弱的,任人磋磨……

“不可能!姐姐不可能害他!”

“說啊,你說話!”

李琮一隻手抓住楠煙的脖子逐漸用力,手上青筋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