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冬穗自從那日成婚後順勢梳起了婦人頭,不怪程福兒愣了好一會兒:“為什麼要帶穗穗走?”
陶子重將衣領向下翻開,露出了一道細長帶血的傷痕,瞧著像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劃的:“有人出了五萬兩,要保許娘子出獄。”
“五萬兩?”
這個數目就是黎晚舒聽了都震驚,什麼人能這麼大手筆,思來想去腦海中倒是閃過了一個人,名香閣的東家...
不過他們應該沒什麼牽扯才是...
而許冬穗自從陶子重進地牢後看她的那一眼,心裡就有所懷疑了,這會兒獨她一個人鎮定:“陶公子收了那錢?”
“當然沒有。”
陶子重皺著一張臉其中還有些後怕的情緒在:“那人在我上了轎子後二話不說給了我一刀,後來才塞了我一沓子銀票,我哪裡敢要啊...”
儘管八卦的心讓他還想多問幾句,但想想許娘子跟那人鐵定認識,他惜命還是少知道些為好。
“所以許娘子,快跟我出去吧,那人就在地牢門口等著呢。”
許冬穗搖搖頭:“不走,你直接告訴他我沒危險就是,他不會為難你的。”
陶子重反覆確認了好幾次:“真的嗎?他會信我的話嗎?”
“真的,陶公子放心。”
說到這陶子重也不強求什麼了,轉頭交代黎晚舒:“大小姐出獄後,別忘了把那兩成收入送到陶家,早些見到錢,我家那老人家才能放心。”
黎晚舒點頭:“幫我給陶知府帶句話,就說合作愉快,沒有下次了。”
程福兒在一旁聽著不禁發問:“所以晚舒,你們這算是官商勾結嗎?”
“嘶...程娘子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阿福怎麼能這麼說!”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程福兒對面的這一男一女表情出奇的一致,都是嫌棄中帶著些得意。
黎晚舒接著說道:“李俊雖說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但畢竟是條人命,我們這是配合官府破獲了一樁殺人案,是官商合作,這也是為了維護安南府的和諧穩定呀!”
“雖說是勞動了不少府兵官員,但黎家也沒有白白讓他們出力,我直接捐了脂粉和繡樓年收益的兩成出去,這還不好嗎?要知道水災難民之後放出去的賑災糧朝廷不給,總不能找百姓要啊,處處都是要錢的地方...”
陶子重在旁邊一臉正經地點著頭:“大小姐說的沒錯。”
程福兒無奈笑了笑算是被說服了:“好吧,晚舒心裡有數就行。”
之後她們三個沒有在牢裡待的太久,黎家旁支和耆老的動作很快,分家甚至都已經出了紙質的章程。
日落前後,那位衛所負責運送軍械的小將軍終於酒醒,黎傢俬藏軍械一事也被澄清了是個誤會。
黎晚舒很快重回黎家,即便那些旁支和耆老知道這是個局後也已經無法,分家的契書都已經蓋上了家主的印章。
這一仗也意味著,此後黎家將徹底由黎晚舒掌握,再沒了那些只會吸血的旁支幹擾了。
程福兒和許冬穗與黎晚舒告別後,坐上了回嶺北縣的馬車,路上程福兒一直看向窗外像是在找什麼人。
“阿福別看了,他不會現身的。”
程福兒嘆了口氣:“所以穗穗一直都知道程材沒有走,一直跟在你身邊?”
“當然...”
“那咱們要不要想個辦法把他引出來,逼著他離開?”
許冬穗按下程福兒的手:“上次我已經以死相逼了,他還不是沒按我說的做。自從去了臨近的幾個縣城後,我見了太多的新東西,覺得賺錢越來越有意思,這回我可不想死了...”
“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