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門被開啟,白紓抬眼望去,來人穿著一身襯衫西褲,西裝外套搭在因袖口捲起暴露的小臂上,本是看起來隨性的打扮,因那張眉眼溫和、輪廓卻肅然如山的臉一點都不輕浮。

白紓眯了眯眼,目光落在他走動間修身的襯衫西褲下隨之起伏的肌肉線條上,思緒也飛遠了一些。

包廂正中間的巨大水晶燈將每個角落都照得分明,牆壁上掛著幅色彩豔麗的油畫向日葵,嫩黃的花葉柔軟,讓人一見便覺得和煦的陽光也照在了自已身上。

男人身形峻拔,即使他的著裝如此隨意甚至稱得上不得體,即使他的好身材讓她想入非非,但那冷峻的氣場,足夠震懾住桌上任何一個人。

沒人會因為他看起來隨意的著裝而輕慢他。

眾人隨著導演起身,男人走向主位將外套搭在椅背上,開口道:“坐。”

他的聲音低緩,似春日雪山融化下來的冰冷的水,在山腳匯聚成一汪深潭——沉靜,深邃,低溫。

導演親自給他倒了茶水才坐下,這可是金主爸爸,人家客氣客氣不能當真。

名氣再大的導演,也要向資本低頭,尤其是這位。

前萬世集團的掌舵人,青城商會現任會長,宗敘。

宗敘只頷首回應一下,喝了茶水才緩緩開口:“抱歉,工作有事耽擱了。”

白紓目光不自覺的飄去他執杯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修剪的乾淨齊整。

視線順著手腕過度到小臂,是有力的肌肉,隱約可見其中凸起的血管脈絡,手腕上方三寸處有一道斜斜的疤痕貫穿,並不猙獰,只是微微凸起才讓她察覺。

宗敘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本以為會是個嚴肅的老頭,但這人嚴肅是嚴肅了點,老倒是不老。

他這副身材看得出來平時鍛鍊得當,應該不超過四十歲。

不到四十歲的商會會長,還曾經是集團的掌舵人,真是不簡單。

她對宗敘突然生出點興趣,在她二十五年的人生中,不得不承認宗敘是這樣特別,獨一份兒。

有權有勢的沒他長得俊,長得俊的沒他有錢有勢。

擔得起一句天之驕子。

助理已經通知開始傳菜,主位的人和導演是今晚的社交主角,她們這些演員不過是來做個陪襯。

往常可能還需要敬敬酒,但明顯宗敘的酒杯裡還一口沒動。

白紓漫不經心的吃著菜,每樣各搛一口,淺嘗後她便興致缺缺。

萬慶酒樓的菜擺盤精緻,用料高階,味道絕佳,在當地是商務宴請的首選,位子更是難訂。

可青城地處南方,口味相對清淡,她是北方小地方平城來的人,這幾年新鮮也新鮮夠了,突然想念鐵鍋燉的溜達雞,滋味香濃,肉嫩彈牙。

好在萬慶酒樓的自釀米酒很不錯,她不覺間喝了不少。

“給您介紹一下我們的演員,這位是陶庭,我們的男主角。”

導演的聲音突然cue到演員們,便都停了手中的筷子等著敬酒,主位的人可以不喝,但是他們不能。

陶庭起身敬酒,恭敬的說著漂亮話,宗敘只是以茶代酒淡淡回應著:“辛苦。”

“這位是白紓,我們此次的女主,年輕但有實力,當初咱們商會欽定,可見您眼光不凡。”

導演突然捧她,白紓也不慌不忙的起身,舉杯敬酒,也不謙虛,導演那番話說的都是事實罷了。

宗敘看向那抹紅色身影,小小的酒盅已到她嬌豔欲滴的紅唇邊,微微抬頭的動作下頜線清晰,酒液順著那白嫩的脖頸曲線入喉,被她一飲而盡。

他平靜的眼神有一閃即逝的波瀾,轉而又恢復如常,緩緩開口:“白小姐,久仰大名。”

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