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親好賭弟弟年幼,今年三十六歲喪夫帶兩個娃?

白紓落回椅子上,嘴上客氣的謙虛了下。

導演誇誇自已就算了,這是圈裡人對她工作能力的認可,宗敘誇自已,她實在不敢當。

“演技確實不錯。”他語調不疾不徐一如往常,隱隱帶了些別的意味,白紓敏銳的捉到,其他人倒沒發覺。

資方親自選的人,自然值得青眼高歌一番,至於是如何的青眼,這便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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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真情或假意的應酬完,已經快晚上十點。

一行人在宗敘走後也前前後後離開包間,白紓理了理裙襬,大步朝停車場走去。

困死了,又喝了點酒,回家的念頭在此刻達到巔峰。

她很清楚自已沒醉,但有些飄飄然,是因為那令她偏愛的米酒還是什麼,她暫時還想不明白。

剛開啟車門坐好準備叫代駕,車窗被人輕輕敲響。

眼前的陌生男人低頭微笑著示意,本著謹慎的原則白紓只開了車窗的縫隙,詢問道:“你好?”

程闊微微俯身,得體的微笑說:“白小姐,我是宗先生的助理程闊,宗先生囑咐我幫您代駕回家。”

白紓:?

她一時沒應,她是喝了酒但腦子還算清醒,這個人是不是宗敘助理都存疑,更何況好心做她的代駕是帶著什麼目的?

見白紓蹙眉不語,程闊後退一步轉頭看向了旁邊那輛邁巴赫。她順著程闊的目光看去,那輛讓她避之不及的豪車車窗降下,正是宗敘。

“白小姐。”

聲音悅耳,她不會錯認。

似乎要證明程闊確實是他的助理,也確實是自已要求他把白紓送回家。

白紓看了程闊一眼,又看向宗敘,問道:“那宗先生...”

“我今晚未飲酒,可以自已回家。白小姐,希望開機前你能多注意自已的人身安全。”

宗敘的聲音依舊沉穩有力,白紓聽在耳中,一時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合情,合理,合法。

“那多謝。”

方才在包間實在不好仔細打量這人的面容,此刻就著停車場不算明亮的燈光倒是看的清晰了些。

他那張臉線條分明,刀削斧鑿般的硬朗,每一個轉折迴繞無處不透著鋒利堅韌,偏偏生了一雙桃花眼,平添幾分柔和。

嘖,這張臉放在圈子裡也是足夠吃飯的程度,還是吃好飯。

程闊已經在駕駛座調整好,白紓將導航定好放在了支架上。

宗敘已經先一步離開,她的思緒還停留在他那一句——“演技確實不錯。”

一路上除了路況相關的問題,程闊都沒有多說一句話,專注地開車。

白紓無聊,也不好意思在旁邊睡覺,目光盯著車窗外的夜空,沒有星星。

想在青城市中心看星星真是不容易,幼時在劉奶奶家,院子裡種著不知名的白紫色小花,鄉下的蟬鳴吵人,她喜歡在夏夜的傍晚坐在二層小樓的水泥臺階上發呆,股下是又粗糙又冰涼的冷硬,亂飛的蚊子喜歡在她身上飽餐一頓,實在是沒什麼好懷念的。

但一抬頭就是漫天的璀璨。

如今也不知是地方不對,還是時候不對?

車子駛入別墅區,在一幢二層別墅小院外停好,程闊解開安全帶,提醒白紓:“白小姐,到了。”

她這才回神,身下是柔軟的皮質座椅,空調的冷風吹在臂彎,引起一身細小的雞皮疙瘩。

已經不是小時候了。

白紓想了想,這個人情已經欠給宗敘,但是程闊這裡總不能讓人家白跑一趟,他宗敘的助理也是金貴的。

“程助理,今天開工宴是個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