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增長,沈昕也會因為吳佳的事情越來越覺得愧疚,這次的事情就是一個明顯的反映,沈昕為了她們孤身前來涉險。

如果不夠幸運的話,或者是那個周席要的不是錢,而是報復沈昕,那今天沈昕還能站在這裡嗎?

連她都覺得不忍心。

沈昕沉默,片刻後,她抬起眼睛,眼角淚光一閃而逝,回頭看著正在乖巧的吃糖的藺星州,小姑娘感覺到沈昕的視線,還對她笑。

她們沒有責怪過沈昕,也沒有把吳佳的死怪在沈昕身上。

沈昕繃的緊緊的肩胛終於鬆懈下去,帶著釋然:“謝謝萱姐,等這件事結束,我讓助理來聯絡你,周席雖然死了,但還不安全,你帶著星州搬家後我也會讓人一直保護你們,不會再有問題。”

她素來謹慎,周席身死但背後勢力沒有完全瓦解,沈家會處理,但可能會有人反撲,吳萱和藺星州已經出過一次事,絕不能再有閃失。

吳萱也知道沈昕好意,點了點頭。

沈昕重新在醫院包紮了一下,這才和盛禮澤開車趕回去,車上便給大哥打電話,讓他找人安排好吳萱和藺星州的住處,並且處理周席死後的那些勢力。

吳萱和藺星州則作為證人還需要在女警的陪同下回警察局做一份筆錄,做完出來就會有沈家的人等在外面,帶著她們去到隱秘安全的住所。

兩人走的時候很匆忙,但因為有急事,導演也沒多為難,再加上從電話裡得知沈昕還受了傷,便讓他們回來的時候一路小心。

在外面吃了晚飯回到村莊,已經是將近傍晚了,村裡有些地方路很窄,車開不進去,兩人只好將車停在外面,步行著走進去。

路過之前那片農田,沈昕特意看了一眼,田裡還是原樣,根本就沒有先前那些農民找上門時說的什麼被破壞,壓根就是撒謊。

盛禮澤也看到了,他語氣有點沉:“這些人明知是有節目組拍攝還故意鬧事的機率不大,應該是有人指使。”

至於誰指使的,兩人都有猜測了。

沈昕有些煩躁,最近事情太多,也忙,莫芸還三番五次地出來搞事情,沈昕脾氣沒那麼好,心中盤算著要怎麼給莫芸一個教訓,反擊回去。

就在兩人說話間,旁邊田裡忽然跳下去幾個小孩兒,一邊伸手在裡面摸魚,一邊明晃晃的指著沈昕,聲音很大,兩人都聽的清楚。

“你們看,就是她,故意在我們村子裡攪的雞犬不寧,我們的田都被糟蹋了!”

出聲的男孩是裡面最大的,十幾歲,什麼都懂了,但即便如此,也不敢對著節目組的嘉賓這樣胡鬧,說沒有人教,沈昕是不信的。

盛禮澤眼神冷了,沈昕一把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

都是些小孩子,嘴裡不乾不淨的也不能打一頓,他們畢竟是在錄製中,很容易被人用這個造謠來潑汙水。

盛禮澤也覺得心情不太好。

沈昕拉著他正準備離開,不和這些孩子計較,忽然聽到破風聲,她猛地側開身子,避開了衝著自己來的石頭,目光銳利的看過去。

那幾個孩子已經靠得近了,溼淋淋的上岸,正躬身從田裡撿石頭打過來,石頭還在手裡,被沈昕的眼神嚇到,那個最開始丟石頭的男孩不由得僵住。

但他身後那幾個年紀小的完全不會看風向,還以為玩,嘻嘻哈哈的撿著石頭往這邊扔。

沈昕讓開了兩個,但這些孩子像是有預謀的,只往她這裡丟,盛禮澤伸手將沈昕抱在了懷裡,石頭便“砰”的一聲砸在了他的額角。

破了皮,血跡順著額角流下來一些。

見把人打傷了,那幾個孩子嚇得不敢動,連忙把手裡的石頭丟掉,以為這樣就沒有人知道是他們動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