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是這般說著,但我也未全信。

我怕他詐我。

他是知道我與花皇后要好的。

我沒敢輕舉妄動,但心裡也是真的著急。

花伯父算是個老實的人,但相對的,他不懂得變通,在政事方面很容易幹出糊塗事來。

父皇在世時就給他安排了一個相對閒散的官職,這樣花伯父也並無什麼實權在手。

花伯父既無實權在手,這終明允削官,也削不了什麼。

更別說收回權勢了。

我躺在床上,靜靜的望著床頂,細細的覆盤著這幾日的事情。

朝中大臣本就看不起花伯父這樣有些窩囊的臣子。

楚時宸若真是在早朝上提出此事,不知多少大臣們要開始在暗地裡盤算著花家呢。

宮中的口風最是嚴密,打探也是打探不出來的。

我也只能等第二天再細想了。

大清早的我還未起,就聽見砰砰的叩門聲。

“什麼事啊……”

我不耐煩的翻了個身,又裹了裹被子朝著知意喃喃道。

“這……奴婢去看看。”

知意遲疑了一瞬便匆匆忙忙的跑到殿門口。

一陣清風順著門縫溜了進來,激的我又埋了埋脖頸。

直至那門關上,知意慌忙的跑到我的床前跪了下來。

“小姐……府上的狗好像都死了……”

我半夢半醒的眨著那稀鬆的雙眼,呆呆的望著床上的雕花。

“嗯……”

“什麼???”

我噌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不可置信的望著跪在床邊的知意。

“奴……奴婢說……府內的狗好像都不明不白的死了……”

她低垂著腦袋,聲音又小又悶。

死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死了。

“怎麼回事。”

我坐在床上,煩躁的摸了一把額前的垂下來的碎髮。

“是昨日看守團瀟樓的那個侍衛的徒弟來稟告的。”

“他們說按小姐的吩咐將那屍首扔到了狗窩附近,今早又去餵飯,卻發現……”

“卻……”

知意越說聲音越小,身形都有一些發顫。

“府內的狗大半都躺在那屍首附近……”

“嘴裡還流著黑血……”

屍首……餵狗……

黑血……

我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狗呢?”

“按照駙馬爺的吩咐……已經都挪出府燒了。”

我冷冷瞥了一眼知意,又瞪了一眼殿門。

“大膽!”

我猛的一拍床榻,大聲呵斥。

“府內是當沒我這個人了嗎?”

“小姐息怒……小姐息怒……”

知意俯首一遍又一遍的叩著頭。

被吵醒本就暈乎,又被這事這麼一氣,我是徹底睡不著了。

好在我不是那種不聽勸的人,知意跪在床邊磕著頭,我也漸漸的冷靜下來。

“你先起來吧。”

我有些無力的倚靠在床邊,愣愣的看著窗外的景色發呆。

“是…”

知意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守在我的身側。

外頭是一片霧濛濛的樣子,太陽被掩在雲層之後,卻也能模糊的看出個影子。

這不是死了幾隻狗的問題。

本來我還對那歹人的死因存疑,現在倒是水落石出了。

既然是毒死的,那為何那歹人的屍首上和衣衫上,並無一絲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