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榻上思慮著,不只是剛剛跟知意閒談的那些話。

現在已經是五月十五,再有半個月,就是六月。

就是我被大火燒傷的那個月。

我越想越害怕。

我的面板開始顫慄,腦海裡是火光沖天的場景。

那火,來勢洶洶的朝著我撲來,想要將我吞掉。

初夏的日光照耀在我的面板上,我只覺得灼燒又難受。

我不安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沒有燒傷。

真好啊……

“咚——!咚——!”

一陣陣的叩門聲從殿外傳來。

知意疑惑的去開啟了殿門,只聽見是一個男子的聲音在與她說著什麼。

“怎麼了?”

見知意和那侍衛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很久也沒回來。

我便朝著門口喚了一聲,知意便慌慌忙忙的跑到我的面前。

“小姐,團瀟樓……團瀟樓出事了。”

我不解的蹙了蹙眉頭。

“怎麼了?”

“奴婢……奴婢笨嘴拙舌說不清楚,團瀟樓看守的侍衛跑來說要見您,您看?”

“我去看看。”

知意攙扶著我下了榻。

剛到門口,就看見一個侍衛站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

我看了看那侍衛,有些眼熟。

是那日押送那歹徒的帶頭侍衛,我還特意將他調到了團瀟樓看守。

“發生什麼事了?”

我站在門檻處,與他侍衛相望著。

他見了我慌忙行禮,蹲下支支吾吾的開了口。

“回…回殿下,團瀟樓出事了。”

“本宮知道,何事?”

我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有些不滿。

我自然是知道出事,問題是什麼事?

“回……回殿下……人沒了。”

“沒了?”

我蹙了蹙眉,死死盯著跪在那地上的侍衛。

什麼叫沒了?

死了?還是什麼。

“本宮去看看。”

說罷,我就要奪門而出。

知意和那侍衛忙不迭的在後面跟著我,一路上都是在護送著我趕往團瀟樓。

趕到團瀟樓後,那侍衛顫顫巍巍的為我推開了大門,迎著我進去。

一進門,看見就一副慘不忍睹的死相。

惡臭熏天。

那歹人被跪著架了起來,被鏈條束縛著四肢。

我用手帕掩住口鼻,一步步朝內試探著走去。

“小姐……?”

知意拉了拉我,想要勸住我,讓我別去。

“無妨。”

知意自然是怕的,她猛得嚥了咽口水,壯起膽子陪著我朝內走去。

屋內暗淡無光,若不是那幾支微弱的燭光照耀著,我甚至發現不了那歹徒到底在哪。

那侍衛將門掩上,陪著我走了進來。

“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嫌惡的掩蓋住口鼻,不滿的責問著。

“回……回殿下,今早奴才按吩咐送飯進去,過了半晌再進去取碗筷。”

“才……才發現……”

“好好說話。”

我怒呵了他一聲,他頓時被嚇得不結巴了。

“才發現這飯菜上都是血跡……人也死透了。”

我走到那歹徒的面前,仔細端詳著。

但是卻看不清。

“你去拿支蠟燭過來。”

我招了招手,吩咐著那侍衛。

那侍衛領命後便從房間的一角取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