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自已培育著無憂。
我才知道。
我的父皇只把我當女兒,當公主。
他沒有把我當成繼承人來對待。
反觀我的母后,她會把所有的東西都教予我。
我這才發現。
我原本引以為傲的父皇。
並沒有多看重我。
他只是把我當第一個孩子對待。
而非第一個繼承人。
父皇會保護我,將我護在他的羽翼之下。
而母后會讓我出去闖一闖。
她不會保護我。
保護是一種溺愛。
就像我對無憂。
我不能保護她一輩子的。
就像父皇對終明允。
他也不可能保護終明允一輩子。
但他會想讓終明允保護我一輩子。
但我不需要保護。
我應該有自已的求生之路,有自已的槍桿。
用自已的能力來保護自已。
自已給自已殺出來一條路。
我才發現,父皇這麼多年來對我的教育。
也只是讓我成為一個,有權,有勢,有寵愛的公主。
而不是一個有能力,有智謀,有手段的女人。
他教育我要善良,要明事理。
他讓我獨立。
但不讓我自主。
我忽然發現,即使我身份再高。
這女子的悲哀也在我身上有所呈現。
只不過他換了一個相對柔軟的方式。
我在位的時間已有十年。
我今年也已然三十一歲了。
無憂也已經二十二了。
她在前兩年剛生了一女。
那些送來的男子是在十四歲進的她的府中。
但是我怕過早生育對身體不好,更何況知意的藥也沒有研發出來。
我便讓太醫院給那些男人都送了湯藥。
那是避免有孕的湯藥。
所以直至她十八歲,我才將那些湯藥給停了。
同年,知意也研製出來一種藥品。
並且給城中的各位孕婦試過,效果還算不錯。
起碼是減輕了大半的苦楚,而且生產後的遺留病症也減輕了不少。
即使我正值鼎盛,底下的大臣也不免猜疑。
他們在猜,我會選誰當繼承人。
我怕他們把魔爪伸向無憂。
所以一直避免著她有孕。
但江山後繼總是要有人的。
無憂,則是我中意的人選。
她十九歲那年,有了身孕。
我連夜派人將她安置於宮中安心養胎。
女子生產是難事,若是一不注意。
可能我的繼承人就會難產。
就像她娘一樣。
不過不會的。
宮裡的醫術高明,知意又在太醫院。
一定不會有事的。
次年春天,無憂產下了一女。
知意和太醫院的人看過了,說是身體十分健壯,很有活力的一個孩子。
我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那個孩子可愛,活潑好動。
我親自為她擇了名。
終永昌。
她是我和無憂滿懷期望盼來的繼承人。
有時候我也會坐在凰椅上,無憂坐在臺下。
一遍遍親暱的喚著我為凰姐。
她是我和母后從死神手裡拽回來的孩子。
她也知道。
我們是這世間,最後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