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學過趙家的槍法?”趙鳶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她在軍中多年,從未見過其他人拿起這柄斷魂槍,除非是幾個壯漢一起抬,這東西運到宮中時,是四個小太監一塊抬進來的。

許臨淵把手指放在唇上,“噓”了一聲,神神秘秘道:“不告訴你。”

他俏皮地眨眨眼,哪裡有一個君主的樣子,趙鳶被他耍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詢問。

兩人在宮裡用了午膳,下午許臨淵便回紫宸殿處理摺子了。

大漠上的駝鈴陣陣,孤煙升起,夕陽西下,命運的齒輪也由此開始轉動。

“從此你就是我西域的公主,你就叫完顏靈慧。”完顏牧看著躲在身後的親生女兒,不斷地安慰著,他可不捨得讓自己的女兒獻祭,找個來歷不明的人認作女兒,是最好的辦法。

殿中身姿豐腴的歌姬盈盈一拜,“奴謹遵王意。”

“靈慧這些日子先在王宮學習一段時間,半月後本王帶你到大周的京城去。”完顏牧見此女答應的痛快,也十分高興,自己的女兒必然要讓她陪在身邊,享天倫之樂,認得女兒就可以替她完成和親的任務了。

“父王,您真的要去嗎?”一旁的真公主怯生生地看著他。

“傻孩子,父王要去給你爺爺報仇啊,那個女人手刃了你爺爺,我們這些做兒女的,又怎麼能忍?”

他說的情真意切,卻沒注意底下的完顏靈慧露出了一抹陰鬱的笑意。

長樂宮這些日子多少是有些冷清,太后一直嫌棄莫玲愚鈍,那日之後,太后也知道自己保不住莫玲,便以禮佛的名義長居慈寧宮,不讓任何人打擾。

而莫玲被降位份的事卻沒有正式在宮裡宣佈,知道的人幾乎沒怎麼有,宮裡的大多數人依舊習慣性的喊她貴妃娘娘,可每當聽到一聲聲貴妃,她心裡就難受的發緊。

春桃自那日後一直被單獨關押,小林子兄弟也不知所蹤,莫玲現在相當於是被砍斷了手足,其他人知道她脾氣不好,也沒人主動到長樂宮招惹,許臨淵這些日子又都在趙鳶那兒,便顯得長樂宮格外冷清。

自從知道了趙鳶在宮裡的處境,許臨淵就時不時地跑來重華宮歇歇,其實大多數時候也是為了和趙鳶分享最新的情報,有時候他還能趕上趙鳶練槍,他興致來了也願意上手舞弄幾下。

李雲想到那日自己初見斷魂槍的情形,十分不解地向雁鳴詢問,雁鳴也只是搖搖頭,許臨淵為什麼能拿起斷魂槍,就成了重華宮的未解之謎。

這一日,許臨淵提前說好了要來用午膳,卻遲遲沒有到,趙鳶只能派芍藥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丞相解了禁足,一上來就諷刺皇上,皇上很不悅,所以喊他在紫宸殿對質呢。”芍藥跑著回來,氣喘吁吁地和趙鳶彙報。

“他都說了什麼?”趙鳶第一反應就是和西域國有關的。

芍藥此刻卻吞吞吐吐,一個字也憋不出來。

趙鳶不明所以地盯著她,這丫頭勢必是知道但又不敢講,她蹙起眉,厲聲道:“說。”

芍藥被她這語氣駭住,低著頭小聲道:“他說您從邊關回來,是……是被千騎萬踏的、額婊子。”

她越說聲音越小,也不敢抬頭和趙鳶對視,就這樣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腳尖。

趙鳶意料之中地看向雁鳴,“果然如咱們所料。”

雁鳴冷著臉道:“這京城的女人巴不得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娘娘這樣在戰場上和將士們生活的女子,她們自是容不下的。”

芍藥的眼神驚奇地在兩人身上來回流轉,一副看八卦的模樣。

雁鳴擰了一把她的腮,恨鐵不成鋼道:“咱家娘娘是一等一潔身自好的好姑娘,又有一身武藝,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招惹?”

“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