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兒,咱們還得給丞相加把火,要不然怎麼能惹火上身。”許臨淵抿著唇,從懷裡掏出一柄摺子。

趙鳶好奇地湊上前去,湊近他的瞬間,又縮了回去,抬眼看向許臨淵。

“大將軍,請過目。”許臨淵被她的小動作弄得抿了抿嘴,他無奈地展開手中的摺子,遞到趙鳶面前。

趙鳶心虛地收回眼神,看向摺子上密密麻麻的字。

“段家俊可以啊,這麼快就把人揪出來了。”

許臨淵瞟了眼站在角落裡的人,招招手示意她上來。

“李雲對吧?”

李雲連忙跪下,畢恭畢敬道:“奴婢李雲,見過皇上。”

“不必拘謹,你丈夫有功,已經和段將軍彙報了京中的情況,這才能讓形勢轉的這麼快,不過雁鳴是自小跟著你家娘娘的,讓你做這宮裡的掌事姑姑有些不妥,做個一等宮女享受和雁鳴平等的待遇你可願意?”

李雲驚恐地抬起頭,她有些受寵若驚,“奴婢只是個賤奴,現在只想好好守著寧嬪娘娘,無論是什麼待遇奴婢都願意,娘娘是我丈夫的舊上司,也是守護我朝邊疆的英雄,奴婢心甘情願守著娘娘。”

她重重地磕頭,以表自己的忠心。

趙鳶連忙起身把她拉起來,“姑姑和錢將軍也都是對國家有功的人,不必妄自菲薄。”

“難得你有這份心,你放心,朕不會虧待鳶兒的。”

許臨淵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又免不了一番彆扭,李雲雖沒表現出來,可他還是覺得她們都會怨自己,畢竟是他親手斷送了趙鳶的大好前途,為了掩飾尷尬,他朝幾人擺擺手,“你們都先下去吧,一會朕在重華宮用午膳。”

幾個人行禮退下,屋裡只剩下趙鳶與他二人。

“皇上想要怎麼加火?”趙鳶心裡猜不透許臨淵的目的,現在無非是要抓出丞相背後的人,可他背後基本可以確定是胡人了,天高皇帝遠,又怎麼可能輕易抓到?

“我聽說完顏牧今年五十有餘,十分依賴自己的父親,現在他父親死了,他最想做的……”

趙鳶臉色一變,眯著眼打量著許臨淵,“皇上這是想讓我做餌?”

許臨淵見她這樣,也有些不耐煩,“朕那時執意讓你回來,也不止是內憂,完顏克剛死,正是他殺心最重的時候,朕當時就猜測完顏靜與丞相的關係,怕你腹背受敵,所以才在他們都沒回過味兒之前把你送回來。”

趙鳶沉下臉,靜靜地思考著腦中的資訊,“就算他要進來,也不可能以復仇作為理由。”

“正是如此,所以要給他創造理由。”

趙鳶上下瞧著許臨淵,二十歲出頭,年少有為的新帝,止住邊關戰爭的方法無非那麼幾個,要麼一方投降願意做另一方的附屬,要麼和親。

“皇上的想法是——你我都是餌?”趙鳶挑挑眉,許臨淵沒有子嗣也沒有姐妹,不可能派出公主和親,所以唯一有可能的,只有讓完顏牧的女兒嫁到皇宮來。

許臨淵點點頭,“到時候放出訊息,說你在皇宮裡,他自然會想辦法進京,比起讓他想辦法,朕給他一個理由,他親自送愛女進京,到時候丞相的大尾巴也就該露出來了。”

趙鳶還是有些不放心,“當年丞相的母親不是和完顏一族有仇嗎?丞相能願意和完顏靜聯手嗎?”

“如果按血統來看,丞相與完顏靜應該是親兄弟。”許臨淵糾結了許久,還是說出了實情。

趙鳶猛地起身,怔怔地看向許臨淵,“難道真的是我父親廢掉了他,他才記恨到要父親的性命?”

許臨淵不知道他們間的這層恩怨,也是很震驚,他戲謔地搖著頭:“這就是完顏克要領養自己姑母孩子的原因。”

“他們之間的輩分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