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鳶就這麼在慎刑司住下了,雖說舊部的妻子值得信任,但她依舊要防著其他人。

“寧嬪娘娘呢?”一個年輕些的宮女有些焦急的詢問著。

“昨天已經進來了,我安排去做活兒了,掌事找她有事?”李嬤嬤回答地乾脆。

“蠢貨!這是趙公公特意囑咐要照顧的,我就不當班一天,你就給我捅這樣的簍子。”

趙鳶靠在牆上聽著,原來皇上真的只是讓自己進來做戲,看李嬤嬤昨天那個架勢,她甚至有些心灰意冷,可今天終於塵埃落定了。

李嬤嬤帶著年輕的掌事進來,匆匆地給趙鳶行了個禮,便做自己的活兒去了,還囑咐李嬤嬤好生照看著。

“唉,都讓你進這種地方了,說什麼照顧都是虛的。”李嬤嬤長嘆一口氣,無奈地看了趙鳶一眼。

“已經很好了,本以為皇上要將我棄之不顧,讓我在這裡自生自滅呢,看來他還有後手。”

李嬤嬤著急道:“不如奴婢想辦法把娘娘送出去,回到那戰場上,在這裡簡直是屈才,真不知道皇上怎麼想的。”

趙鳶搖搖頭,“當時我風頭正盛,皇上想打壓我的氣焰罷了,不過入宮後,我才發現前朝後宮裡也有髒東西,而且影響著整個國家的運勢。”

李嬤嬤愕然,她壓低聲音道:“竟然連後宮都有通敵之人?”

趙鳶垂垂眸子,小聲道:“這就不得而知了。”但臉上是諱莫如深的表情。

李嬤嬤如此年歲,也明白她的意思,緊張地嚥了咽口水,“將軍萬事都要小心,您身份特殊,要是折在後宮這種腌臢地方,可真是大周的災難。”

“多謝嬤嬤囑託,只不過我的命向來不是握在自己手裡的。”她看著窗戶外的天,周身的氣氛都沉重了起來。

為了替趙鳶解悶,李嬤嬤抓耳撓腮地尋思半天,最後還是道:“將軍不如來教奴婢鞭法,也能回憶回憶招式。”

“好。”趙鳶點頭,拿起卷在袖子裡的長鞭,從最基礎地開始講起。

趙鳶有貼心人陪在身邊,但許臨淵那邊的情況可要糟糕的很。

“大膽!要不是朕派御林軍守著,這幫人什麼都能幹的出來。”許臨淵把傳回來的紙條撕了個粉碎,他蹙著眉問道:“又是莫天賜的人?”

“看咬毒自盡的模樣,應該是丞相大人的暗衛。”密探跪在地上,仔細忖度著許臨淵的態度。

“這個老東西!”他拿起桌上的硯臺,狠狠地砸了出去,可還是得壓著怒火,“朕看他是想造反!貴妃那個賤人每天在宮裡礙眼,老東西還要出來找存在感。”

“錢宇保護有功,給他升驃騎將軍,朕的前朝後宮竟無人可用,還得讓西北的將士來解決朕的家事,真是可悲。”他頭痛地揉著太陽穴,朝地上的密探擺了擺手。

趙忠全小心翼翼地地上一杯茶,悄聲道:“皇上,此事還得和寧嬪娘娘商議啊。”

許臨淵側眼看著他,沉默地點了點頭,他抓起茶杯,一飲而盡。

“此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趙忠全你先去通知慎刑司,朕要夜訪慎刑司。”許臨淵放下茶碗,看著眼前的摺子,後悔剛剛自己太毛躁。

“奴才這就去辦。”

趙鳶許久不活動筋骨,這樣甩甩鞭子心情都好了不少,她笑著對李嬤嬤道:“很不錯,你丈夫教給你的招式你記得很準,只不過他沒和你說發力的問題,但嬤嬤切忌不可對著宮裡人用全力,這會要人命的。”

“奴婢明白了,不過進到這裡的人,誰還在乎死活啊。”李嬤嬤有些想不明白。

“嬤嬤此言差矣,若你當時真的打了我,你看今天掌事姑姑會不會上報皇上治你的罪。”

李嬤嬤緊張地後退幾步,連連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