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第一次有敢和我叫板的。”李嬤嬤絲毫不懼,冷著臉提鞭就要打過來。

趙鳶笑道:“不知嬤嬤師出何門?”

“老孃的這一身鞭法可是從死人堆裡學來的,我相公的一身鞭法,盡數傳於我。”

趙鳶沒料到一個宮裡不起眼的老婆子竟還有如此背景,她矮下身子,躲過凌厲的鞭痕,接著甩出手裡的鞭,與李嬤嬤的交纏在一起。

她用力一拽,輕鬆治住對面的老婦,李嬤嬤被她拽得一個凜冽,但依舊死死地握著鞭子。

“不錯,起碼沒脫手,嬤嬤學的招式不假,但用力方式有錯,只用腕子用力可不行。”

說著趙鳶一扭身,鞭子連帶著對面的人被一同甩飛出去,李嬤嬤及時鬆手,可還是被甩到了地上。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聖?!一個養尊處優的嬪妃,怎麼有這樣的力氣?”

李嬤嬤神色終於變了,開始眯著眼細細打量著眼前人。

“嬤嬤怎麼冥頑不靈呢?耍鞭用的可不是蠻力,記住要用手臂帶動手腕,一氣呵成,才能打出應有的氣勢。”

趙鳶說完,對著虛空刷刷打了幾下,果然比剛剛李嬤嬤那幾下更凌厲。

地上的老婦慌張地靠著牆,她自認為是見多識廣,可如今也不得不承認,這次遇上了高手。

“嬤嬤想去什麼地方?我的話還沒說完呢。”趙鳶把鞭子繞在手臂上,一點點地靠了過去。

她把李嬤嬤逼到牆角,才笑著蹲下身,問道:“嬤嬤的丈夫是哪位勇士,可否報上名號。”

提到丈夫,她瞬間緊張得冷汗都冒了出來,她嚥了咽口水,膽怯地開口:“老婆子我也是秉公辦事,貴人何必報復到我相公身上,他不過是個隨時會死的兵痞子。”

湊近了,趙鳶才看到她手腕上的鐲子,那竟是胡楊木做的,在京城胡楊木幾乎很少見,但在以風沙著稱的西北,卻是十分常見。

趙鳶拎起她的手腕,看了又看,才確定道:“敢問嬤嬤的丈夫可是徵西軍的將士?”

李嬤嬤趕忙奪回手腕,惡狠狠道:“你究竟想做什麼?”

看她的反應,正如趙鳶所料,她又想起剛剛李嬤嬤那幾個不標準的招式,便繼續試探性地開口,“你可知道徵西將軍趙回舟?”

聽到這個名字,婦人先是一愣,眼裡流過一抹無奈,“老將軍已經離開多年了,還提他做什麼?就連少將軍都被咱們皇上強制拉進宮裡,說句大逆不道的話,這個國早晚都得敗,但也無所謂,不過是一個死,我老婆子什麼都不怕。”

“你知道少將軍多少事?”

李嬤嬤被轄制住雙手,要不然高低得起來鬧一頓,她不耐煩道:“你有完沒完,不會是敵國的人吧?少將軍一個女孩被逼著上戰場和你們這些狡詐的胡人打仗,好不容易報了仇還要被皇上糟蹋,可悲可嘆!”

趙鳶徹底鬆了一口氣,她抬頭看向雁鳴,小丫頭眼裡也滿是竊喜。

“我名趙鳶。”

李嬤嬤不明所以地瞪了她一眼,很顯然突如其來的自我介紹很讓人摸不著頭腦。

“趙回舟正是家父,父親死後,我繼任徵西將軍,手刃完顏老賊的頭顱,後被皇上召回宮中,現在是皇上的寧嬪。”趙鳶攤開手,展示著手上因練兵器留下的老繭。

可對面的人明顯不信,狐疑地盯著趙鳶。

趙鳶搖搖頭,示意雁鳴給自己解下腰間的玉佩,玉佩被取下,上面刻著一個蒼勁有力的「趙」。

看到這玉牌時,對面的人一下子愣住了,趙鳶便知道有門。

“這是我家的令牌,見牌如見人,嬤嬤可知道?”

李嬤嬤呼吸都急促了起來,雖然手被綁住,她還是驚恐地躬下身子,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