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怎麼也拿出來了?”

“我就說寧嬪是小門小戶,學這東西出去賣藝嗎?”就連宮女太監都發出了嗤笑。

看著趙鳶手中的嗩吶,眾人竊竊私語,都等著看她的笑話。

趙鳶看了眼許臨淵,朝他勾了勾嘴角,許臨淵挑挑眉,他也想看看她究竟能弄出多大的亂子。

她深吸一口氣,嗩吶悠長的聲音在場內炸開,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這曲子一時急,一時緩,偶爾還有鳥鳴般的吹奏聲,歡脫跳躍裡夾雜著悲苦柔情,甚是熱鬧。

“大膽!”貴妃顫巍巍地站起身,毫不留情地指責道:“寧嬪你竟然覬覦皇后寶座,甚至詛咒太后,你居心何在?”

眾人皆是愣住,貴妃自小學習樂曲,人盡皆知,可剛剛寧嬪的曲子外行人確實聽不出來曲中之意。

趙鳶也沒反駁,就這麼默默地低著頭。

“寧嬪在這種場合演奏如此粗鄙之物,真是可笑,你倒是說說這是什麼曲子?”許臨淵問道。

“臣妾演奏的是《百鳥朝鳳》。”

“貴妃剛剛說你覬覦皇后寶座,又詛咒太后,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趙鳶把嗩吶放在桌上,接著緩緩跪下,道:“臣妾所知此曲多用於成親、祝壽等喜慶的時候,可貴妃剛剛所講,臣妾聞所未聞。”

貴妃鄙夷地看了一眼趙鳶,起身道:“那曲子前半段是鳳凰涅槃,百鳥來賀;後半段是鳳凰失去生命力,走向生命的終點,這宮裡還沒有皇后,前半段昭示著你的野心,而先皇的皇后正是如今的太后娘娘,你這後半段不就是在諷刺太后娘娘嗎?”

趙鳶攆著手裡的珠串,她也沒意識到自己跟著老鄉隨便學的曲子,竟然還有這麼多含義。

太后微微皺眉,不滿地盯著趙鳶,“寧嬪這剛進宮幾個月,就有如此大的野心,皇帝這後宮也不能什麼人都往裡接。”

下旨將趙鳶接進宮的訊息十分突然,朝廷內外皆是譁然,太后也質疑過皇帝,但終究不是親生母子,皇上也不願對她敞開心扉,就隨便找了個藉口糊弄了過去,但太后也不能發難於皇帝,所以一切怒火都直指趙鳶。

“太后剛剛所說皆是貴妃娘娘一家之言,臣妾粗鄙之人,對此知之甚少。”趙鳶用餘光瞟了眼看好戲的許臨淵,心裡盤算著進了慎刑司該怎麼出來。

“寧嬪,在宮中就要學會謹言慎行,你在家宴上失儀,朕若是不罰你便是朕有失偏頗。”許臨淵一頓,並沒有把話說全。

莫玲見許臨淵沉默,自告奮勇道:“皇上,臣妾以為這可是重罪,不是一句不知者不罪便能解決的,若是宮裡此種風氣盛行,有損皇家的清譽,臣妾看還是送去慎刑司吧。”

許臨淵等到她這句話,粲然一笑,“那就聽愛妃的,來人,把寧嬪送去慎刑司。”

趙鳶暗暗鬆了口氣,可表面上還是要慌張一些,她驚恐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嘶吼道:“皇上,臣妾冤枉啊——”

兩個小太監不顧趙鳶的苦苦哀求,強行把她拖了下去。

莫玲看著趙鳶掙扎的樣子,眼裡流過一絲快感,太后也朝她微微點頭。

“皇上聖明,此等妖妃萬萬不可禍亂後宮。”等到許臨淵的旨意下來,丞相才姍姍來遲地出來站隊。

因為梁磊之事,丞相已經許久抬不起頭了,這次自己的女兒能為皇上分憂,他才又站出來表明態度。

“臣弟倒覺得這是無心之舉,寧嬪堂堂一個大將,現在因為此等小事被抓去慎刑司,恐有不妥。”最靠門位置的一位王爺突然開口為趙鳶辯解。

“十弟,過去的身份何必在提及,她既入了宮,無論她過去是什麼背景,都是朕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