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寧嬪是小門小戶出身,自是不懂貴女間的高雅藝術,您的琴技在整個京城都是數一數二的,何不趁此打壓她一番”春桃見主子終於被解了禁足,也是欣喜若狂。

“既然是家宴,各宮妃嬪都會表現自己最拿得出手的,寧嬪的檔案裡連父親的名字都沒有,定是野路子,明天就是她的死期。”莫玲十分得意地抱著自己名貴的琴,笑得歡實。

趙鳶睡了一覺,還是沒想明白許臨淵那句辛苦的具體含義,但如果說在宮宴上大鬧一場,她倒是也有法子。

“娘娘,這是咱們第一次過家宴,我聽說要每個妃嬪表現一個自己最拿得出手的,可是您……”

雁鳴臉色難看,她自小和趙鳶一同長大,知道自家這位主子對於女子那些東西並不精通,過去在軍營裡無所謂,但此刻反倒是成了麻煩。

“我最拿得出手的……舞槍?打獵?砍人腦袋?這算嗎?”趙鳶本就煩得不行,被這麼一說心裡更焦慮了。

雁鳴沉默了,剛剛進門的芍藥也聽到了趙鳶驚世駭俗的發言,無奈道:“娘娘要是沒有才藝可以如實稟明,皇上不會為難您的。”

趙鳶撇撇嘴,心想那可不一定,今晚鬧了場子,必然是得遭點罪的,至於能不能進慎刑司,也要看皇帝老爺的心情。

何況皇上這麼說了,她又怎麼能不照做,不如就用自己那上不了檯面的才藝,給偌大的皇宮一點震撼。

趙鳶正坐在宮裡讀著兵書,就接到了芍藥的訊息——貴妃禁足解除了,她眼皮一跳,給一直以來感覺到的危險訊號找到了歸處。

“雁鳴,一會找一身素色的衣服,今晚儘量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最後她果然只穿了一件淺綠色的襦裙,頭上也沒有過多繁雜的飾品,只是用一隻簡單的素銀簪子挽住髮髻,甚至還不如貴妃宮裡的大宮女華麗。

“寧嬪,是宮裡發不起你的月例銀子了嗎?你這穿的還以為宮裡虐待你了一樣。”

就算趙鳶想低調,但也架不住有人挑事兒。

莫玲為了宮宴可是費了不少心思,那身粉色宮裝上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大家都知道這是皇后特有的樣式,可奈何後位空懸,身為貴妃的莫玲是最有機會登上後位的,所以她用鳳凰,也無人敢來造次。

髮飾也是極盡奢靡,一隻純金打造的釵子格外吸睛,耳朵上那對珍貴的東海玉珠,更是十分罕見的寶貝。

趙鳶不卑不亢,“娘娘是貴妃,自然用的是最好的,我等妃嬪品級低下,這已經是份例中頂號的了。”

莫玲傲氣地哼了一聲,懶得再和她說話,她摸著自己的寶貝琴,就等著一會給趙鳶一個下馬威了。

許臨淵一來就看到珠光寶氣的貴妃,哪裡禁足後的樣子,但他面上也不惱,畢竟太后和丞相都在席,現在還不是發作的時候。

“玲兒許久不見今日穿的這樣好看。”他笑著問莫玲。

“皇上,這可是一月一次的重要家宴,臣妾自然要好好打扮一番不給你丟臉,不像是寧嬪,穿的這樣素淨,別人還以為是咱們皇宮苛待她呢。”莫玲戲謔地看了一眼趙鳶。

趙鳶定定地坐著,也沒有起身解釋的意思,她早就知道了今天要下大獄,又何必掙扎呢?

“寧嬪你作為嬪妃是該穿的得體一些,我看你這身衣服還不如春桃的華麗。”太后也在一旁幫腔。

“臣妾這些日子病著,剛剛恢復還不宜穿些豔麗的衣服,而且臣妾就算好好打扮也無法和貴妃娘娘傾城的美貌相比。”趙鳶見太后發話了,只能乖乖作答,但這話說的明顯違心。

趙鳶雖說在戰場上風吹雨淋慣了,可終究是繼承了探花郎父親的美貌,也算是膚白貌美,比起養尊處優日漸豐腴的貴妃,趙鳶還是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