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無能保護至親骨肉而痛心疾首。
“南平君?”
看溫堅不應,東陽君起身上前,拍了拍對方肩膀,道:“往事暗沉,還是少些傷懷?”
溫堅含淚點頭,擦掉眼角淚痕,一把抓住東陽君手腕,雙眸迫切,看向東陽君道:“我想求府君一事。”
近百年帝后爭鋒愈發的厲害,作為天后的幼弟,他自然要為長姐拉攏勢力。溫堅在南海的勢力不可小覷,是個有用的人,輕易不能得罪。
“南平君說就是了,哪裡用得著這樣客氣?”
溫堅抓著東陽君的手一鬆,整個人看起來也明顯不復方才緊張,他道:“比去桃山,成與不成那溫毓都是我的女兒,不管她選或者不願,我都會護著她。”
聰明人一點就透,東陽君立刻就明白,溫堅這是要打消她納妾溫毓的念頭。不禁心下暗笑,為了亡女,庇護一個毫無背景的女仙,也符合溫堅這麼多年來塑造的慈父形象。
其次,若此溫毓真是彼溫毓,認回女兒最好,若不是,認個義女留在身邊。將來仙門世家聯姻,也多一個籌碼。
老狐狸,當真是老狐狸。
“府君之女,我怎會委身她做妾?”
溫堅感激涕零,當即拜倒,泣涕道:“多謝東陽君成全。”
這番極限拉扯,看的司御目瞪口呆,一直到東陽君叫他去下去備禮拜訪桃山,方才回過神來。
司御施了禮退出門外,那樣的威壓,恐怖如斯,怕不是堂上兩位君上能夠匹敵的。
他的修為並不差兩位府君多少,只是他和東陽君簽了奴契,受契約規則束縛,不能抗逆主君。
這麼多年為奴,他都快忘了當初的模樣,曾經的宗門驕子,抓鬼降妖證道飛昇,人間眾人稱他是英雄。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人間飛昇上天界的英雄,在權勢面前啥也不是,仙門世家的打壓之下寸步難行,要麼同流合汙,要麼身死道消。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他是人。
一番利弊權衡,司御沒有提醒東陽君和溫堅桃山溫毓的實力。
溫毓已經回到住處,慣常在書房練字,落英飛絮,亂入停在案頭的宣紙上,飛鳥蟲鳴,涓涓細流,潺潺不時入耳。
銀鈴在柴扉在久久駐足,來回踱步,幾次想要上前扣門,又止步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