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練迎風,站在桃山頂上臨風亭看下去十分壯觀。

“南平君,他怎麼來了?”

說實話,她現在並不很想見到這個人,她還沒想好怎麼跟溫堅算賬。

虐殺親女可以掀過,畢竟她的身體髮膚來自這人,可設計逼殺養父母,絕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老柳道:“之前有訊息,南平君赴宴西洲府,此番跟來,估摸是做說客。”

溫毓嘴角微微上揚,老柳小心觀察主上神色,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主上提及南平君,似乎是一種看猴戲的表情。

“聽聞南平君在天界頗有清譽?”

老柳道:“南平君本姓溫,諱堅,字固之,號恆善,其為人圓滑,八面玲瓏,確實頗有清譽。兩千多年前,溫堅在弱水卻敵,受封南平君,此後鎮守南海。”

溫毓點點頭,道:“難得,他能與炎州君撕破臉。”

老柳道:“聽老一輩人說,這位南平君曾迫於炎州君的壓力,不得已拋下發妻幼女及高堂。後來,又在炎州君的威壓下,獻祭長女。南平君忍辱負重多年,最後獨立門戶,同炎州君對峙。”

“呵!”

溫毓臉上難掩嘲諷之色,道:“假亦是真,真亦是假,自個兒做的孽撇個乾淨,惡名都是旁人的,這麼會演,不去戲班子登臺實在可惜。”

“主上若是不想見,屬下前去回稟,請他們改日再來。”

溫毓輕笑,道:“人家聲勢浩大的來,我怎好避之不見?”

溫毓在桃山的居所是一座竹舍,落在東陽君眼底,這竹舍幾乎可以稱之為寒酸。想想天界大能那些連地成片,佔地動輒百畝千畝的神邸,這竹捨實在難入人眼。

司御上前深深一拜,道:“東陽君與南平君駕到,請桃山尊神出來一見。”

院子裡的溫毓默默抬頭,向外望了一眼,抬手開啟大門。

司御回頭看向東陽君,心下明白,遂道:“我主依禮前來拜見,尊神此番作為,實在失禮。”

溫毓微微勾唇,按理說是如此,不過按照東陽君等人的規矩,她最後還得以實力威壓,如此,何必作態?

空氣瞬間緊縮,天地彷彿一個巨大的牢籠,枷鎖悄無聲息落在他們身上,卡住他們喉嚨,掐著他們渾身每一寸經脈。

東陽君與南平君艱難轉頭相視一眼,心道不好,這一次是遇到硬茬子了。

溫毓緩緩走出來,一身大紅羅裙,膚白勝雪,陽光灑在她身上,襯得她愈發奪目。

“守小禮而損大義,你們這禮,失了就失了。”

溫毓說話的聲音溫和平靜,卻自帶一股威嚴。

溫堅強忍內心恐懼,抬頭對上溫毓的眼睛,只在一剎那,他恍若被天雷劈中。

同名同姓同字已經是偶然,長得還那樣相似,不,那根本就是一個人。

“是你……”

溫毓淺笑,朱唇輕啟,道:“是誰?”

溫堅猛的驚醒,冷汗浸透背心,他和溫毓往昔的過結,溫毓不會放過他的,溫毓,就是個養不熟的狼崽子。

“尊神相貌與我一位故人頗為相似,一時唐突,錯認了,請尊神恕罪。”

“哦?”溫毓淡淡抬眸,道:“那還挺巧的,不過套近乎沒用,無論你們此來的目的是什麼,我都不可能答允,回去吧!”

話音未落,威壓退散,竹門緊閉,面前哪裡還有溫毓的影子。

東陽君喘過一口氣,司御上前扶了一把。

溫堅劫後餘生,否決了剛才的判斷,那不是溫毓,氣質不一樣。

“本君前來是為修好,尊神這般不給面子,可是對天后娘娘不滿,對天帝陛下不滿。”

溫毓放下茶杯,幽瞳深不見底,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