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始終噙著清冷的笑意,既沒有實力讓人敬畏,也沒有德行讓人敬重,天界帝后能威脅的人並不多。
外面兩位府君的威脅,溫毓充耳不聞,一心只撲在案上宣紙,已經不是第一次感嘆,她這一手爛字,再好的紙再好的筆都救不了。
含沙射影,一通威逼利誘過後,仍不見溫毓出面,東陽君心下明瞭,竹舍內的人,是不會買他的面子,其實力不說穩壓帝后,壓死他絕對不成問題。
“再下唐突了,往後西洲府神官,沒有尊神點頭,絕不踏入桃山半步。”
溫毓笑了笑,到底是名利場上打滾的人,頭腦清楚,趨利避害,滑的魚一樣。
眼見東陽君轉身離去,溫堅緊隨其後,跟著一同下山。東陽君有帝后的背景尚且吃了閉門羹,他在南海那點兒勢力,對方根本不放在眼裡,何必自取其辱。
“那位桃山尊神,同令愛有幾分相似?”
聞言,溫堅臉上再度籠罩哀傷,道:“九分。”
“那真是難得。”東陽君輕笑,道:“能在瞬間以威壓將你我拿下,世間並不多見,這位尊神若能結交,百利而無一害。”
“東陽君的意思,是讓我以毓兒為突破口,攀上這位尊神?”
“為何不可以?”東陽君道:“我聽阿姊說過,許多大能都是家破人亡,被迫走上修行,最後絕地逢生,成就一番事業。因而,許多大能在人間歷劫,往往困在天倫之情,手足之情,甚少在男女之情犯迷糊。”
話是不錯,可這位桃山尊神,明顯不是個好相與的,沒必要冒這個險。
“最缺什麼,往往最放不下什麼,就像握在手裡的流沙,捏的越緊,失去的就越多越快,越容易化作執念。”
東陽君笑道:“明知是火坑,仍舊飛蛾撲火。所以,南平君或可一試。”
溫堅搖頭道:“不,我賭不起,毓兒是我心中永遠的痛,可要我為她枉顧我膝下一雙兒女,我做不到。梁圓為我與炎州父兄梁廉和梁禎反目,我也不能將她置於險境。”
東陽君沒再說,實力不如溫毓,只得避其鋒芒,可就這樣讓溫毓留在眼皮子底下,又如鯁在喉。這樣危險的人留在桃山,實在叫他如鯁在喉。
溫堅不願意,他自然能找到其他人,想法子接近這位桃山尊神,借刀殺人,將其趕出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