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銀鈴拜見主上,求主上一見。”

溫毓微微一抬眸,來了。

銀鈴,前弱水神將銀嘉之女。

兩千五百年前,天魔弱水之戰,銀嘉隕落,溫堅卻敵,南平君一鳴驚人,威名響徹神魔兩界。

不過,據她所知,兩千多年前,銀嘉與溫堅修為相當,溫堅能夠卻敵,銀嘉絕不至於戰死。

看到溫毓出來,銀鈴面上難掩喜色,她父親死於非命,母親將她送到桃山故友處,獨自去查父親死因,最後也不明不白隕落在弱水。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她一定要查明真相,還他父母一個公道。父親隕落時有七階太乙金仙的實力,母親也是八階金仙,能害死父親和母親的神仙,至少也是太乙金仙的實力。

父親和母親離開時,她不過五尺幼童,即便從未放棄過修行,可苦無不得法門,兩千多年也只玄仙的境界。

“你父親和母親之死,牽涉南平君,連天后都在其中,你確定要追究?”

銀鈴面色發白,她肯定父親母親之死不簡單,不曾想會牽涉到天后。

溫毓的話沒說完,帝后一體,天后的後面是天帝。

“跟我進來吧”

銀鈴隨著溫毓進屋,道:“我父親之死,受益最大的是南平君,想來與他脫不了干係,可天后?主上如何能確定是天后?”

溫毓笑笑,神尊境界之上,能識周天之事。

“我和南平君有殺身之仇,意識清醒之下,看著自己每一寸血肉被碾碎……”連魂魄都被打散了,好在她命不該絕。“所以,同他有關的一切,我當然要知道。”

“殺身之仇?那這一次,主上為何不殺了他?”

溫毓面無表情道:“殺身之仇,我不想就這麼殺了他。”

身敗名裂,淪為喪家之犬,才是溫堅該有的結局。

“我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就算殺不了天后,我也要讓世人知道天后的真面目。”

溫毓眸色微動,輕笑一聲,道:“帝后同體,天帝未必不知天后所為,即便知道,也不一定願意處置天后,甚至全力維護。”

父母雙亡,她這千年淒涼,上位者草菅人命,鋪天蓋地的恨意,銀鈴咬了咬牙,道:“那我也要讓真相大白於天下,我的父親和母親,不能死的那樣不明不白。”

“好,我可以傾囊相授,你能領悟多少,便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聽溫毓願意教她,銀鈴“噗通”一聲跪下,叩頭道:“多謝主上,小仙生死以報。”

溫毓遞過去一卷竹簡,道:“你且拿回去,自行琢磨吧!”

見她不走,溫毓微微一笑,道:“怎麼了?”

銀鈴攥著竹簡,低頭翁聲道:“主上,小仙想拜主上為師。”

溫毓愣了愣,似乎是沒想到銀鈴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我不想收徒弟,你下去吧!”

銀鈴小臉漲的通紅,張了張嘴巴,到底沒說出話來,道了謝退出屋外。

溫毓收拾案上茶具,早上吃的桃花酥還在,配一盞紅茶是極好的。

門口處,銀鈴突然停下:“主上,您和南平君,究竟是……”

“父女!”

溫毓沒有隱瞞,拈了塊酥在指尖,輕輕咬了一口,道:“我的母親婼,溫堅的糟糠之妻,他為了攀附炎州梁氏,修岐棄身懷六甲的髮妻,拒不奉養對他有養育之恩的養父母。甚至,為迫我心甘情願血祭神器,害死他的養父母,也是養我長得的祖父母。”

桃花酥清甜,在唇齒舌尖纏綿。內心的苦澀,卻始終縈繞心間,拂之不去。

“那主上,為何不早早地報仇雪恨?”

氣氛變得格外沉重,溫毓陷入回憶,那是她血祭之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