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刻著斑駁的年輪,飛速地轉輾於眉目之間,是幸福也好,是憂傷也罷,沒有人能僥倖躲過,
“姑,我大哥後天的畢業典禮都有誰去觀禮呀?”剛高考結束的小可殷勤地問。
“暫時還沒有聽說誰去呢,我就沒空,你叔你嬸應該。也不知道你大可哥有沒有空,一會我問問。”我想了想,回了他。
“我正在跟他聊,他早幾天前說如果沒什麼特殊情況的話就去的。這會又說計劃有變去不了。”
“那……那就看他的時間安排唄。你想去的話,就找你叔問一問。”
“好。我是想去走走,高中三年,昧在學校都快發黴了。”
“你也可以趁著假期去外面散下心啊,叫上幾個同學一起,去外面見識下,要注意安全。”
“看看吧,有好些個同學都計劃著去做暑假工,我可能也會一起。”
“打工很累的啊,很多工廠就等著你們這些孩子去給他加班加點,剝削你們勞動力呢。”
“沒事,放心好了,我們年輕人,受得起。”
聽著小可信心滿滿的話,感慨萬千。是誰說的,這一代孩子矯情?是你沒跟他們相處不瞭解他們而已。
想著,是不是找大可聊一聊?自從五一之後就沒跟他聯絡過呢。心念起手也已經在打字了。
“小子,現在學習忙不忙?”
“還好,不是特別忙。老姑,你呢?”
“我也就那樣吧,剛和小可聊了會,他說想去你們那走走。趁你們都在省城,想去你哥畢業典禮上觀禮,你儘量安排一下陪著一起去唄,”
“我剛剛跟我哥和小可說這事呢,挺煩人的,昨晚才接到學校通知,我哥畢業典禮那天我們學校要統一安排去實習。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的,非得要安排週日。”
“那就聽學校的唄,有啥煩的。你哥那兒,你叔他們會安排。”
“那也只能這樣咯。”
大可這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感覺他的情緒很低落。他很小的時候,很陽光,朝氣蓬勃的。也不知從幾歲開始就容易多愁善感,好像特別在意我們的態度。
“阿嬤,好像大家都疼愛姐姐多一點。姑姑每次去玩都是帶姐姐,沒帶過我。”猶記得,四歲時的大可偶爾會難過地跟阿嬤說些他認為的感覺。
“沒有的事。大可啊,你姑姑不帶你出門呢,不是不喜歡你。你是男孩子,不計這些小事。”阿嬤開解的話雖然很順耳,但,大可並未放下自已的認知。
直到他上完小學上初中,上完初中上高中,上完高中上了大學,他的認知依舊停留在小時候的認知裡。
很難讓人接受的是,他鑽了這麼久的牛角尖,自已走不出來,也不接受別人引導。更讓人接受不了的,還有可心,小時候在大人面前有多乖巧,長大成人後對大人就有多排斥。
跟大可不同的是,可心發自內心的剖析就是我這個母親,對她,沒有當當他們好。而這個她認為的'好',我竟不知她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我自問,對於孩子們並沒有偏頗,也沒有區分彼此。
“你叔叔和姑姑對你們是真的好,等你們長大,他們老了,你們得好好孝順他們,知道嗎?”這些話,都是周老爺子和周老太太老生常談的主旨。
孝順呢是不太敢指望的,等他們長大,我們都老了,成年人的世界各有各的負擔,各有各的不容易,平常問候一下,偶爾約上大家聚聚便很不錯了。
歲月是把殺豬刀,刀刀催人老。轉下眼角,年關又至。
“黎倩,你伯孃也來了,一起去逛逛街吧?順便買些年貨回去。”周敢把周老太太接到我處小住時,她跟伯孃約好知會了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