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棄在“海棠”住的這幾日算是她這些年來睡的最安穩的幾日,她不必擔心突然出現的蛇蟲鼠蟻,不必擔心突如其來的惡作劇,可以在院裡安靜的聽蟬鳴,看星河。

而莊芸芯自那日與寧棄見過一面後,這幾日都沒有出現,飯食都是一個叫月憐的丫鬟按時送到寧棄的房間。還讓月憐送來了金創藥給寧棄治療傷口。

寧棄想向莊芸芯道謝,可月憐也不知莊芸芯去了哪裡。

那日安排妥當後,莊芸芯便進入自己房內,換了一身夜行衣,自房內一處機關進入到密室。

密室裡的一條暗道連著一個出口,出口處雜草叢生,周圍是一處極為荒涼之地,不遠處零零散散的幾個墳堆已年代久遠,連墓碑都已缺失。

莊芸芯出了暗道口,拿出極小的一個瓷哨輕輕一吹。哨音落,一個白色的影子飛速從遠處向著莊芸芯的方向移動。

隨著馬蹄聲由遠及近,月色下的白馬像是帶著一層淡淡的光環。

白馬撒嬌似的用頭靠了靠莊芸芯的肩膀,“好啦好啦,我們走吧。”莊芸芯寵溺地摸了摸白馬的頭。

隨即騎上白馬,絕塵而去。

一人一馬在穿過了一處樹林,林中的樹木與夜色混為一體。

樹葉繁茂,連月光也遮住不見。

林間有一條隱蔽的小路,若不是熟悉此處之人,恐都無法發現。

雖夜色增加了行路的困難,但白馬也只是稍稍慢了一些速度。

這條小路斗折蛇行,白馬似是沿著看無規律的路線奔跑,向著林中深處的山宇而去。

少頃,莊芸芯便來到山頂,山頂是一處月見草花海。

月明如晝,銀色的月光灑在層層疊疊的月見草粉色的花朵上,似是山間精靈。

盛夏的夜晚,莊芸芯只要來到這裡,就會駐足甚久,彷彿這裡有能讓時間停止的魔力。

而今夜,她無暇觀賞美景。

她將白馬留在一旁的樹旁,又憐愛的撫了撫它的頭。轉身走到山崖前,俯身拉著地上的藤蔓跳下深不見底的山崖。

莊芸芯順著藤蔓藉著輕功躍至一處平臺,在她前面是一道石門。

石門前有兩人看守,那兩人看到莊芸芯便恭敬行了禮將門開啟。

原來,此處是依崖壁而建的一座墨色的樓宇。此山崖平日高聳入雲,樓宇正面而下是一望無際的山林,沒有人能察覺此處端倪。

莊芸芯來到主廳,只見得一人背對負手而立。

“門主,有言震的訊息了。”莊芸芯將寧棄交給她的髮帶遞給男子。

“如何?”男子接過髮帶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

“尚不知,依髮帶傳遞的資訊是——勿掛。”莊芸芯眼底顯出深深的擔憂。“可,他已去了三月,如今……我擔心……”

“我信他,依他所示,尚不可輕舉妄動。”男子若有所思的看向門外。

庭院中裝滿了月光,可不同於山頂,此處的月光讓人覺得清冷。

莊芸芯還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生生忍了回去。

莊芸芯將如何得到髮帶的前因後果悉數告訴男子。

“哦?有意思,看來寧長淵是下了一盤大棋。”男子似是輕笑了一聲,“待過了這幾日,我也去瞧瞧這個寧長淵的棄子,於他是棄子,於我們,可不一定。”

“芸芯,我另有要事交與你去辦。”男子將一玄色錦帶交與莊芸芯。

寧棄在“海棠”已經住了五日,莊芸芯一直未出現。

這天夜幕降臨,月色正好,寧棄一如往常一般在院中乘涼。

夜空繁星閃爍,群星繞月,美不勝收。

院中忽地闖入一個人影,把寧棄嚇了一跳,驚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