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步邁到床邊,慌亂地去解開綁住她全身的綢布,

長長的紅綢捆住了她的雙臂,連同雙腿一起,動彈不得,

她就這麼躺著,一動不動,

一頭烏髮散落在床,也擋住了面容,

撩開她臉上的頭髮,發現謝司允許居然還用布條封住了她的嘴…

我解開布條,扶她坐起,

一件睡袍鬆鬆垮垮地披在身上,周身除了紅綢留下的痕跡之外更多的是紅痕,甚至是血痕…謝司允這次看起來是下了狠手了…

她一直緊閉雙眼,任我怎麼喚她都一言不發,

我輕嘆一口氣,解開披風,包裹住了她,

我不知道謝司允是想讓我勸她什麼,勸她嫁了?還是勸她認命?

她靠坐在牆邊,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逼著你施行這場計劃…”

我咬唇,趴在床邊,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希望她可以給我一絲回應,

她搖搖頭,說這與我無關,

我們就這樣好久…好久沒有動,也沒有再說話,

眼看著太陽漸漸落山,屋裡也越來越冷,我爬上床,將被子裹在身上,又把她也裹了進來,

她依然紋絲不動,就這麼任我折騰,

“秋渡,你剛開始認識他的時候,他對你怎麼樣?”我問。

必須要說些什麼了,謝司允這次是鐵了心的要把人鎖身邊,如果秋渡一直不從,那吃苦的還是她,

身邊的人猛地顫慄了一下,我聽見她倒吸一口冷氣,

“那個時候的他很嚇人是吧…”我苦笑一下,“看他的樣子挺難想象的…”

她開始嗚咽啜泣,我擦掉她臉上的淚水,但她越哭越厲害,我只能緊緊抱住她,手足無措地安慰著,

許久,久到我的身體幾乎僵硬,懷裡的人才擦著眼淚抬起頭,

“幫幫我…寶勒爾…”她注視著我,眼中充滿著絕望,

“你要我怎麼幫你?”

“幫我逃,或者幫我死。”

我呼吸一滯,回應著她的注視,

“如果我兩個都做不到呢?”

她眼底的絕望更深了,我僅僅是看著,就感覺無法呼吸,

我穩住聲音,繼續說到:“現在我做不到,但不代表以後不行,我當然要幫你,但眼下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秋渡,最可怕的日子你已經挺過來了,現在的情況能有以前糟糕嗎?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確實,他是個混賬,但現在你能反抗的了他嗎?他逼你嫁,你不從的方式就是自己去死嗎?你想想…該死的到底是誰?”

她蹙眉,將目光投向遠處,喃喃著,

“該死的到底是誰…”

我見她微微仰起頭,露出修長的脖頸,聲音中盡是苦澀,

“寶勒爾…我恨自己,我好沒用…我為什麼會愛上他,為什麼…”

“我不能嫁給他,因為這樣我會忘記他曾經所對我做的一切,這麼多年…這麼多年我都是靠著對他的仇恨活下來的。”

“我好不明白,為什麼這份恨意會消散,為什麼…”

她眉眼一片冰涼…

我咬咬牙,心一橫,還是說出來了,

“嫁與不嫁你都已經愛上他了,一紙婚書又能改變什麼!”

“秋渡…你是愛他的,你愛他,但你不甘心…不甘心他可以不用為自己的錯事付出任何代價,可是你又能怎樣,你的一切反抗不過是讓自己傷得更深一些…”

“你與他生來就不是平等的你明白嗎。”

“總有些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