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泊瑞回來的越來越晚了,有時候我們一整天都說不上幾句話。

已經到後半夜了,我聽見他進門的聲音。

我翻了個身,他問:“吵醒你了?”

“還好”我含糊著應了一句。

他脫掉外衣鑽進被窩,從身後抱住我,一陣清甜的木香包裹住了我,我知道他有心事,軍營裡的事情。

我也問過,他只說不需要我操心,他自有安排,我不懂這些,但信他。

他一向入睡很快,但是今天卻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我下床點燃床頭的燭臺,趴跪在床邊。

“怎麼了?”我撫摸著他的眉眼。

依泊瑞長嘆一口氣,抓住我的手放嘴邊輕吻了下,:“沒什麼大事,你不要擔心”

“我知道軍營的事情我不懂,但我是你妻子,我能感受到最近這些事情把你壓的喘不過氣了…如果可以的話,至少說出來會舒服些”

他坐起來,說夜裡冷讓我趕緊上床,一把將我摟懷裡,把羊絨被從頭到腳罩在我身上,又將雙臂從我胸前交叉環抱住,下巴輕磕在我腦袋上。

良久,他才幽幽地嘟囔了句。

“巴拉的腦子已經給酒泡壞了”

我噗哧笑出聲,腦子裡面浮現出醉醺醺的巴拉拿著酒壺,和牛打架的樣子。

我努力保持冷靜,但事與願違,肩膀越抖越厲害,笑聲也越來越大,到了最後我已經是花枝亂顫地倒床上了。

依泊瑞不知道我在傻笑什麼,奈何笑聲會傳染,他最後也放棄忍耐陪著我傻樂。

過了許久我終於停下來了,一手擦掉眼角的淚花,一手給自己順氣。

“有這麼好笑嗎?”他問。

我還停留在剛剛的想象中,沒由頭地反問了句,

“你說巴拉和牛打架,誰贏?”

……

今天正式降雪了,溫度驟降,前所未有的冷。

屋裡的炭盆噼啪作響。

和以往一樣,阿婆在側屋小睡,我們三個圍坐在羊絨毯上。

福伊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來找恩和切磋棋藝,短短兩個多月已經可以和恩和殺的你來我往了。

當然,是在恩和讓子的情況下。

她執白子,把“凡人”一子往龍谷推進,恩和的一堆妖魔鬼怪棋子對著“凡人”虎視眈眈。

只見她捏著一隻狐仙想從困境中救出“凡人”,胳膊抬起,卻遲遲沒有落下,

“我認輸…”

福伊洩了氣一樣把下巴擱桌面上。

“破局的方法其實不止一個”恩和覆盤著棋局,福伊也馬上提了勁的直起身板。

“整整兩個月,你一天都沒拉下,這棋真有這麼好玩嗎”我從罐子中掏出個酸杏幹,一口咬下。

不帶勁,再酸一些就好了。

福伊伸了個懶腰,挪到我旁邊,也掏進罐子裡拿了個杏幹。

“好玩…啊不…好酸!”

福伊捂著腮幫子眼睛睜好圓,“這麼酸!你怎麼能吃下去的?!”

“有嗎?”我又咬了口,“最近我特愛吃這個”

正在整理棋局的恩和突然抬頭,

“你要來一個嗎?”我把罐子遞給他。

“我…”

話音未落,門猛然被推開,依泊瑞帶著寒氣一同走了進來。

我想著這才正午,不應該啊。

他周身帶著怒氣,眉頭緊鎖,一身鎧甲還沒來得及脫,佩刀在腰間閃著冷光。

福伊像只兔子一樣差點躲到矮桌底下,還好被我及時攔住了。

依泊瑞取下佩刀,重重地丟在羊絨塌上,見狀我馬上起身,用口型告訴他們,“別怕,你們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