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磚、瓦房,昏黃燈光,薄霧、涼霧,炊煙裊裊,老人、遲暮,詩裡沒講,秋日,河邊的蘆葦盪漾,小城、人群,慢下節奏,聽書、茶樓,下個巷口。”
“愛人、早春,極盡所有,才能,買一份尋常溫柔,只是尋常歲月詩,書寫風花雪月事,愛你的每個秋日,都像春華未止,只是尋常歲月詩,詩寫餘生的樣子,太溫柔容易偏執,愛人,且愛一次。”
“燈光、昏黃,三三兩兩,炊煙、嫋嫋,花間留晚,蘆葦、風起,漫天飛揚,少年,在歸家路上如常,只是尋常歲月詩,書寫風花雪月事,愛你的每個秋日,都像春華未止。”
“只是尋常歲月詩,詩寫餘生的樣子,太溫柔容易偏執,愛人,且愛一次,只是尋常歲月詩,書寫風花雪月事,愛你的每個秋日,都像春華未止,只是尋常歲月詩,詩寫餘生的樣子,從活著到我深知,到我老死之時……”
輕柔的音樂,一直迴盪在病房裡,程小杰迴圈播放著餘可言最喜歡的這首歌。
歌裡是餘可言父母相愛一生的佐照,也是餘可言對愛情,對婚姻,對愛人,對家庭的嚮往。
希望和喜歡的人,組成一個小家庭,過簡簡單單的生活,養只小狗,養些花草,養些兔子……
晨曦中醒來,迎著朝陽晨跑,去看各種自然風光,人間美景,晚飯後一起散步,累了回家,一起窩在沙發裡。
喝點紅酒,看場電影,相擁而眠,甜甜的,靜靜的,美美的,睡個好覺。
這樣的憧憬,不知道餘可言在程小杰耳邊叨叨了多少次,可惜……
程小杰坐在病床邊,和以往一樣,伴著舒緩的音樂聲,跟餘可言像以前一樣碎碎念起來。
只是以往有來有去的,嘻嘻哈哈,打打鬧鬧的對話,只剩他一個人,自言自語,語調哀傷且幽怨。
“可言,你說你,這都六個月了,你都不醒。”
“醫生說,你這樣總睡著,時間長了會功能退化的。”
“你啊,以前你就很懶,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現在終於讓你逮到機會了,直接躺平擺爛了你。”
“別這樣,我很無聊,你醒過來吧,好不好?”
“只要你醒過來,我再也不搶你的畫筆和顏料了,我保證。”
“我還會陪你去五峰山,你不是說很想爬上主峰,去採風,去把它們都畫下來嗎?”
“你醒過來吧,求求你了,行不行,我真的快頂不住了,好多話想說,想告訴你。”
“可言,不知道嗎?這兩天,樊城南藝島的桃花開了,滿島的桃花,好美,你醒過來啊,我帶你去看,不騙你,騙你是小狗。”
說著,程小杰有些激動,也有些怨氣。
伸出手去抓餘可言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
突然,他感覺手心的手指,好像動了的感覺。
他驚的鬆開手,緊緊的盯著白色床單上,餘可言的手掌和手指,目不轉睛。
只見餘可言平擺的手掌,手心向上,五個手指臨空向上指著。
幾個月一點沒動靜的人,食指,指尖微動,像是不自主細微抖動,有頻率的。
漸漸幅度加大,整隻食指動起來,又一次還嘗試伸直,雖然失敗了,但是程小杰卻淚水奔湧。
他笑著笑著哭了,哭著哭著又笑了,噌的一聲,跳起來,俯身看餘可言緊閉的眼睛。
眼睫毛蠕動起來,真的動了,他沒看錯,餘可言他醒了。
醫生口裡,有可能就這麼植物人狀態躺倒死的餘可言,醒了!
程小杰幾乎是用拳頭捶上病房的呼叫鈴的。
沒一會兒,聽見驟急鈴聲的醫生護士們趕過來。
程小杰指著餘可言,激動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