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知道，你不可能跟我殉情 (第2/2頁)

“誰說我來跟你殉情，我是怕沒人給你收屍。”

語氣裡依舊帶著沒能從巨大的震撼中緩和過來的僵硬和後怕。

江棠扯了扯唇角，笑容依舊明豔，“謝謝你來找我。”

薄雲霽低頭瞥她一眼，帶著她離開應急車道，往前緩慢移動。

他冷厲的輪廓透著料峭的鋒芒，下頜也突顯出強勢的線條，一股壓迫從內而外，逼近江棠。

“殉情。”

他反覆咀嚼著這兩個字，目光沉暗。

江棠意識到什麼，滿是無力的笑了笑，“我知道，你不可能跟我殉情。”

她咳了幾聲，唇角的笑容羸弱的令人心疼。

“自古殉情的都是兩廂情願，你我之間，算什麼呢？”

薄雲霽眉心緊蹙，攬在江棠背後的手，拍了拍她骨骼分明的背脊。

上床的時候沒發現，她這麼瘦。

他冷聲開口：“別嗆死了。”

江棠心知薄雲霽口是心非，嘴硬心軟，眼角卻又有水滴滑下。

在雨幕裡看不太分明，和冰冷的雨水混合後，彷彿落到了她心裡。

“薄先生，我趕不上了，趕不上見他最後一面。”

薄雲霽高大的身軀驀地一頓。

趕不上見誰最後一面？

這種軟綿的聲音若是平日從江棠口中說出，定是猶如藤蔓纏繞住他的心，讓他分不出心神去琢磨別的。

“我心裡難受。”

低落的語氣，緊緊地勒住了薄雲霽的氣管，無端的令人窒息。

他擰眉，把多餘的情緒從腦海中趕出去，剩下惻隱之意後，沉聲問：“怎麼了？”

江棠出神了一會，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遺憾。

她把話語咽回嗓子眼，移開視線，仿若無悲無喜，“算了……”

雨勢越來越大，從山上衝下來的水流也愈發迅猛。

前面也看不到頭。

感受到懷裡女人漸漸微弱的呼吸，薄雲霽神色一沉，視線一轉，“那邊有個廢棄的加油站，我們先過去避雨。”

“好。”

江棠腳疼到走不動路，薄雲霽要去哪裡都可以，就算他要把她丟下，棄之不顧，她都沒有拒絕反抗的餘地。

廢棄的加油站漆黑的滲人。

雨水從破舊的窗欞裡滲進來。

薄雲霽用腳劃開一塊平整的地面，讓江棠坐下來，這地方曾經是個加油站，他不確定還有沒有汽油的殘留，不敢拿打火機，便只能跟著坐下來，將她擁入懷裡，彼此取暖。

雷光閃爍的瞬間，他正好看到了江棠望著外面瓢潑大雨怔住的側臉。

海藻似的長髮溼漉漉貼在她蒼白的臉頰上，脖頸的曲線依舊如天鵝般優雅。

美的猶如渾然天成的海妖。

只是，她抿著唇，眸光黯淡，像是有什麼心事兒。

薄雲霽伸出手，探向江棠的額頭，第一反應就是她面板好極了，帶著雨露洗滌後清新的氣息。

可那一抹不正常的紅，讓他心裡有幾分擔憂。

溫熱的手掌抵在她肌膚上，江棠吃驚地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