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雲霽低聲道:“彆扭!”

江棠依言不再扭動。

他高大的身軀緊緊地貼著她的身體,她能感受到,他心臟緩慢而有力的躍動。

鼻腔有些酸澀。

“薄雲霽,你對我太好了,你這樣我很怕。”

每每感受著男人的體貼關心,她都會以為薄雲霽是喜歡她的。

但他們之間還有一個人存在,讓她短暫沉溺後,又兀自清醒。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入他的耳畔。

身後的男人呼吸微頓,幾秒的靜默後,他收回了手,語氣不算太好,“是該怕,你發燒了。”

江棠有些不甘心。

她用僅剩的力氣捉住男人的手腕,回過神凝視著他,“你知道我的意思。”

“別多想。”

薄雲霽語態平和的打斷了江棠的話,他說的是別多想,不是別妄想。

江棠眸子又慢慢黯淡。

“五年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江棠,你查不到線索的。”

“事到如今,你還覺得我執著的是五年前嗎?”

江棠笑了,笑到咳個不停,胸腔裡不斷震動,她揮開薄雲霽的手臂,身子往後靠了靠,“鋃鐺入獄的司機早就被人收買了,一口咬死他是醉駕,他不知道那些劫匪是誰。”

她視線落在薄雲霽臉上,緊緊地注視著男人的表情,很可惜,毫無變化。

“我知道,一定是有人不想讓我查到線索……”

“……”

“但是以上這些,不是我現在想說的。”

薄雲霽眼底的微光寸寸凝結,面無表情,是強忍怒意的前兆。

“那是什麼?”

“時間不早了,薄先生。”

江棠別開視線,眼前有些眩暈,“你快回去吧,別在這裡陪我耽誤時間,監測站不是需要除錯裝置嗎?等你忙完,隨便找個人來接我,我沒力氣了,不會離開這裡的。”

薄雲霽聽不得江棠疏離的語氣,心裡的刺痛也無法言說。

須臾。

他冷笑一聲,抬手勾住江棠的下頜。

微暗的視線裡,她面容模糊,卻有溫熱的淚水滑落在他的手上。他強忍著情緒,不疾不徐道:“你知道我不會棄你不顧。說這番話,不就是博取同情?”

江棠要是沒崴腳,真想踹薄雲霽一腳。

事實上,她剛剛伸出腳,就被男人鉗住了,無法動彈。

江棠哪裡還有餘力掙扎。

她喘息了好久,張口罵道:“你有毛病吧,一天到晚用惡意揣測別人。”

“嗯。”薄雲霽應了一聲,大掌卻按在了江棠的腳腕上,微微用力,“崴腳了?”

按著按著就按痛了她。

江棠眼淚掉出來,“痛痛痛。”

薄雲霽的心又被狠狠地燙了一次,他擰眉:“別哭。”

江棠淚眼朦朧,“忍不住,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著急趕回來嗎?”

薄雲霽靜默地等待著江棠後面的話語。

“我爺爺他,病危了。”

江棠眼裡的淚光清晰,“對不起,耽誤你的工作,讓你冒著暴雨和泥石流的危險來救我,你說我接近你是為了調查五年前的事情,說我博取同情,我只是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遺憾,不知道怎麼跟你講,我心裡難受。”

薄雲霽抬手按了按眉心,震驚於江棠口中的這番話。

江孟城病危?

他這下子總算明白了江棠情緒上的崩潰。

事實上,得知這個訊息的第一時間,他亦有些無法言說的急躁。

“薄雲霽,車禍PTSD發作時,我做了個很短暫的夢,夢見我爺爺來